才下过雨的林地里潮湿泥泞,小道姑是脸朝下摔的,一张脸上糊了不少泥巴。
老于看不过眼,掏出手帕把她脸上的泥巴草草擦了擦,那一脸花里呼哨的泥印子是没有办法了。
最年轻的一个小干警忍不住开了口:“于哥,你就不能把人小道姑的脸擦干净一点吗?我先瞅着也长得挺乖的一女娃儿,你现在愣给人弄成了个泥娃儿。”
老于掸了掸跟在泥里浸过的手帕,翻了个白眼:“她就是个仙女儿,刚才也是脸先着的地,这附近又没有水,差不多就行了,哪那么多讲究。
脸上脏点怎么了,泥娃儿怎么了,现在一条小命能好好的,就是好福气!”
小干警觉得跟一点儿都不懂得怜花惜玉的老于没法儿沟通,自己凑了过去:“这地上都是湿泥巴,怎么也得给人家找个干净地儿吧……嗳,老于,她脑门儿是不是肿了?”
老于也看到了:“哟,是肿了,刚才撞了那一下可不轻,得敷点草药才行,不然起码有个把月脑门儿都会乌青。”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安立东瞄了还晕着的小道姑一眼,把自己大背包上挂着的一只军用水壶递了过去:
“于哥,水壶里面还有水,你倒点水给她洗洗吧。我去找点草药过来吧,我刚从那边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不少艾草。”
在这半山腰上也不可能整个YN白药喷雾出来,艾草多少也可以活血化淤。
安立东说他就是山下大柳村的人,又说他路熟,老于也就不费那劲儿了,让小干警搭帮手,把小道姑移到了一块平坦点的岩石上。
小干警贡献了自己的一块手绢,老于倒了点水在上面,总算把小道姑脸上的泥印子给抹干净了,看了一眼,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声:
“脸模子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这胎记长得不是地方啊。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被送去当了道姑吧?”
小道姑的脸颊连着下巴长了一大块深红色的胎记,刚才是被梁华根胳膊勒着给挡住了,这会儿洗干净了脸,大家才看清了这块胎记。
再漂亮的脸,有了这么大的缺陷,也让很多人不想多看。
小干警觉得这小道姑挺可怜:“于哥,你说这胎记能治不?”
安立东很快就扯了一把艾草回来递给了老于,听到小干警的话,随意瞥了一眼:“应该能治,大城市有的医院听说可以拿激光把胎记给烧掉,不过应该挺贵的吧。”
再过个一二十年,只要是牵涉到让女人变得更美的东西,整形也好、化妆品也好,价格都挺贵的,但是女人为了变美或者变得更美,大把钞票花出去眼都不会眨一下,即使在自己身上动刀子、削骨头也在所不惜。
老于找了块长圆石头,把艾草捣成了草药糊糊,一整块儿糊在了小道姑的脑门上,见小干警还在围着转,顺口就又唠叨了几句:
“老鸹山那道观我去过,以前里面就一个老道姑,香火也不旺,自己在道观旁边还开了几分菜地,日子过得挺清苦的。
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闺女,估计家里穷,不然也不会舍不得花钱治,把人给送到老鸹山道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