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兰这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睡懒觉睡习惯了,不好意思,二舅姥爷他们怎么又去宋木匠那儿啊?”
“二表舅过了年就要结婚了,应该是为了他结婚准备家具的事儿吧。”
郑玉兰点了点头,先回房间去拿好洗漱的东西,出了门洗漱好才回来,随手拿起一个鸡蛋糕放进嘴里,暄软的鸡蛋糕有股独特的香甜气味,郑玉兰吃完一个,都觉得不过瘾,只是还是忍住了,又拿起一个,敲响王秀英那屋的门。
王秀英见她进来了,笑了笑:“银萍,你咋进来了,没去上工啊?”
这些日子,王秀英糊涂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经常会把家里人给认混,郑玉兰忍着心酸,把鸡蛋糕递到她手里:“刚出锅的鸡蛋糕,二舅姥姥也尝尝。”
王秀英看到鸡蛋糕就接了过去,小口小口的吃着,她吃药吃的多,胃口已经有些不好了,只是虽然记不清人了,生活上倒是不太需要人照顾,就连郑玉兰都觉得很神奇。
赵喜根从宋木匠那儿回来,手里拿着张单子,郑玉兰瞧见了,猜到是二表舅的家具单子,忍不住问道:“二表舅那屋好像不大,新打的家具能放下吗?”
“不放他那屋,家后头第三排给他新盖了一个院儿,他结了婚就分出去单过了。”
郑玉兰听了她二舅姥爷的话,还有点惊讶,要知道现在大家都以大家庭为荣,就算是家里有孩子结婚了,一般也不会搬出去单过,她二舅姥爷倒是想的挺通透的。
“您舍得啊?”
“那有啥舍不得的,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分出去过也正常,又不是分出去就不来往了,人家好好的姑娘嫁到咱们家,同咱们也不熟悉,住在一起多别扭啊!”
“您想的真通透,好多人做不到您这样呢!”
赵喜根知道她是啥意思,他们村上不就好多人一大家子挤在一起,结果呢,处到最后,各有怨言,谁都觉得对方做的不好不对
,有那些性子不好的,干脆撕破了脸分了家,从此恨不得都不来往,他可不想和孩子们生分到那个份儿上。
“来妮妮,你看看,这是你大表舅画的叫啥,什么图我也不知道,就是把你二表舅家的布局都画上了,你是个小闺女,你看看你们女孩子还有啥喜欢的我们没添上的,回头咱们都给加上。”
郑玉兰接过去,看到图纸,有点惊讶:“这些都是大表舅画的?”
“是啊,有时候他还会画画木头样子,打些新鲜玩意儿,你大表舅的手巧的很,如果不是发烧落的这个后遗症,其实他该有个好前程的。”
对于自己的大儿子,赵喜根心里一直是有愧的,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老大那么要强的人,会更难受的。
沈元周从郑玉兰手里接过去图纸,看到上面画的笔直的线条,忍不住闪了闪神。
几个人正说着话,赵银萍正好从厨房把熬好的豆浆端出来,一人盛了一碗,郑玉兰的碗里还给她特意放了些白糖。
“表哥和小弟那里不用喊吗?”
“不用,我锅里留好了,一会儿你去给他们送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