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厉害？”赵归真忍不住从心底询问自己。

现在的他才刚刚从谷时的话语中走出来，看着那吴隆早就已经信以为真的样子，如果对话里说的那个圣人不是他自己或许他也已经深信不疑了。

不过，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他想要的是力量，那堪比符神的身体，对于名号其实一直都没有什么所谓，但是现在被这么一吹......

赵归真闭上眼睛细细体会刚才那种想要多听几句的感觉，这是他在上清从未有过的体验，“你别说......”

“嘿！你还真别说！”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再纠结这个，反正大差不差，心这种东西往往是最难猜的，如果这个名声传出去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洗白，至于实力......等接受谷时的身体之后他口中说的这个无敌圣人不正是自己吗？

不愧是自己的好徒儿，帮他这个做师父的想得周周道道......

刚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别！”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谷时手里的符箓已经出手，他倒不是真如谷时所说的那样悲悯天人，只是给他安排换魂手术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这吸古阁的分阁主，他也只是通过其他渠道电话里敲定的生意，对其他的一无所知。

这个人虽然一向很神秘，但毕竟是吴隆的顶头上司，说不得知道点什么，就算是人物性格说一下也算是好做准备。

可是谷时明显不这么想。

谷时成型的符箓这一次甚至都没有烙印在黄纸上，这是赵归真在他学会符箓之后给他的第一个命令，这都已经被他忘了，可见现在他的愤怒。

以往的符师都是通过符箓的燃烧爆发其中贮存的炁，而谷时现在却根本没有这样的步骤，只是符文在空中狂舞，像是脱笼的猛兽迫切想要发泄杀意。

吴隆将之前那滴绿色的液体送进了嘴里，然后的那一双眼睛慢慢睁开。

“不......不该是这样......”终于能够发声的吴隆喃喃自语。

他依旧双眼紧闭，只是青筋暴起，皮肤也开始不断在充血，变成和他触手一般的恶心颜色，不时从长发之后露出的眉宇也满是挣扎，更是在获得行动之后的第一时间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头颅。

他像是在经历一些不一样的挣扎，从撕扯下来的那一撮鲜血淋漓的长发来看，应该不是很好过......

谷时却并没有停手，师父悲悯天人，师父不忍见人受苦，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出来做，他作为归真门的大师兄，能获得师父的认可已经是他三世修来的造化，既然这样，那这个恶名他就是背下又能如何？

他都能看得到，师父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人和天地的格格不入？

给谷时的感觉就像是本该不存在于海水中的一滴墨，这滴墨里并不像其他海水，他只有“恶”，而他身后的那七八人虽然程度不如他可都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

师父教他渡人，可如果杀一人能够让其他八人不再误入歧途，这何尝不是一种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