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公孙瓒还是有些忧虑道:“羽儿,刘虞在幽州好不容易积攒下偌大家业,他真的愿意听从傀儡皇帝诏令,舍弃一切,乖乖离开幽州?”
姬羽嘴角微翘,自信道:“爹,刘虞皇室美玉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他对大汉皇室的忠诚毋庸置疑。若他不遵从汉帝诏令,那么他刘虞就是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您说他会不会离开?”
公孙瓒一拍大腿,颇为激动道:“好,爹定劝白马将军疏通京都士族关系,让汉帝将刘虞调走。”
刘虞确实对腐朽的大汉愚忠,这样的人最讲究名声。
爱子说的没错,只要汉帝下令调走刘虞,对方必定会走。
姬羽却又给老爹浇了一盆冷水。
他说道:“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马将军只怕不会采纳您的建议!说再多也无益处。”
“羽儿,不会的。”
公孙瓒站立起身,拍着胸脯道:“为父此次定会劝动白马将军。”
既然老爹这般固执,姬羽不再劝说。
能让一个人回头的从来都不是道理,而只有南墙。
希望老爹“姬龙”在公孙瓒这堵南墙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后,能及时回头,变卖田产,跟自己前去投奔曹操。
姬羽一直都觉得,三国最好的老板,就是曹孟德。
要投靠曹操,必须要带着老爹的家财、部曲一起去,否则,人家鸟都不鸟他这个声名不显的小屁孩。
公孙瓒说完,站立起身,准备回去立即实施爱子提供的三条良策。
他觉得,羽儿之策,非常高明、靠谱。
早一天将刘虞这打不得、杀不得的家伙弄走,公孙瓒就早一天舒心。
“羽儿,你手中是何物?”
直到此刻,公孙瓒才注意到姬羽手中的纸片,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便好奇询问道。
姬羽将一叠纸片,放到桌案上,摊开来。
只见纸片上画着奇怪的图案与文字。
公孙瓒更加好奇了。
姬羽如实道:“爹,此物名为‘纸牌’或者叫它‘扑克’,孩儿用来打发时间的,无聊时找三五好友一起玩玩,解解闷。”
“纸牌?打发时间?很好玩吗?”公孙瓒拿起一张纸牌,如同好奇宝宝般打量着,追问道。
姬羽道:“还可以。”
“那你说给为父听听,这纸牌如何玩?”公孙瓒道。
姬羽想了想,便耐心解释起来:“爹,我先教您认识一下它们,这叫小王,这叫大王,这叫黑桃A……”
小半个时辰过去,公孙瓒从爱子处学到了“技术”,对纸牌的多种玩法,也了解一番后,对爱子的聪明才智,颇为佩服。
他赞叹道:“羽儿,你真不愧是我的儿子,聪慧如斯,果然虎父无犬子。”
姬羽暗自吐槽道:爹,您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我的聪明才智,可跟你的遗传,没半毛钱关系。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的,伤老爹自尊。
“姬龙”说完,一把将这副扑克牌抓在手里,又语重心长道:
“羽儿,为父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那是拼命学习本领与知识,废寝忘食。
你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与智慧,切勿浪费大好光阴,辜负了上天恩赐。
这扑克牌,老爹就先拿走了,省得你分心,无法专注学习。”
姬羽闻言,不禁暗暗翻白眼:想拿走纸牌,就直接说,还找一大堆理由?
他不禁对“虚伪”的老爹,感到些许无奈。
不过,姬羽没有揭穿对方,毕竟自己还要靠老爹支持,才能有资本去投奔曹老板。
在这年月,声名不显、没钱没势的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难如登天。
若姬羽光杆司令一人孤身跑到曹营,说自己能预知未来云云,也没有屁用,甚至会被当成心怀叵测之徒,被典韦一戟给叉了。
姬家这份家业,就是姬羽成为曹营第一军师的敲门砖。
姬羽违心道:“爹教诲的是。”
“好儿子,真是我的好儿子,为父先走一步。”
公孙瓒摸了摸爱子的脑袋后,兴高采烈地抓着纸牌准备离开。
姬羽却道:“爹,等等。”
公孙瓒回过头,疑惑道:“羽儿,有何事?”
姬羽满脸认真道:“爹,您可千万别在白马将军面前,说是孩儿给出的主意,否则,孩儿性命堪忧。”
公孙瓒脸上的笑容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