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想掐死我,我能感受的到。
“但当时我唯一的想法是,那指甲可真漂亮呀。
“医生先生,你说她要是掐死了我,后面的故事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丹格斯嘴角的愉悦笑容,越发灿烂。
似乎是受他情绪的感染,艾尔英俊的面庞上也勾勒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有点意思。”
丹格斯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再然后,那十片精致的指甲,就成了我床前每日必定要拿出来欣赏一番的珍藏品,秩序在上啊,你简直想象不到它们究竟有多美。
“它们,预示着我新人生的开始。”
“你就是那时信仰的‘秩序教派’?”艾尔用轻柔的口吻,闲聊似的问道。
“是的,在我遇见了泰德先生后……泰德先生的出现,嘿嘿,可真是为我后来人生的精彩,拉开了绝佳的帷幕啊。”
提起“泰德先生”,丹格斯的语气中很明显的浮现出尊重的敬意。
“你很坦诚。”艾尔简单评价。
丹格斯的手指,轻轻叩在高脚杯的边缘:“因为我很清楚,即便我供出这个名字,你们也没办法拿泰德先生怎么样,否则,我就不是呆在这里,而是已经被送上了绞刑架,不是嘛?
“这座城市,杀不了我。
“新帝国的屠刀,落不到我头上,也许要不了多久,换了个名字换了个身份的我,仍旧可以走在煤渣和浓雾笼罩的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耐心的选择我的珍藏品。”
艾尔并未回答,就像默认了他的说法。
“泰德先生真的教了我许多,教我在杀了人之后如何更干净利落的毁尸灭迹,教我如何在大城市里用不同的身份和方法隐藏自己,甚至手把手的教我如何扭正我那蹩脚的斯莱口音和偷学的半瓶子贵族礼仪。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不怎么理解泰德先生名字前面那一串头衔到底都代表着什么,我只知道,他是个艺术家!
“而我,丹格斯·苏里威德,就是他手中的画笔。
“我们的配合精妙绝伦,我们带给这座城市的表演与震撼,史无前例!
“我喜欢在完整的撕下她们的指甲时,看着那一滴滴鲜血滴在地上,安静聆听她们的求饶和惨叫,这真的很让人痴迷,不是吗?”
“我喜欢在割掉她们的喉咙后,看着她们眼中的精神一点点溃散,看着她们呜咽着捂着喉管但说不出话的模样。
“嘿嘿,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泰德先生总是说,‘少女是这世上最美的造物’,只有在鲜血溅在我的脸上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丹格斯的讲述进入尾声,而他也刚好在这时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
“我的故事讲完了,感谢款待,我想我该走了。”
再一抬头间,他惊讶的发现一直坐在对面阴影中的艾尔医生,已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接着,他莫名感受到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仿佛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的“艾尔医生”,这种诡异的感官,令他莫名有些不寒而栗。
“医生先生?”
艾尔正了正右眼上的单片眼镜,声音仍旧亲和力十足。
“你的想法很有趣。
“这座城市,杀不了你,但很遗憾……这并不包括我。”
哒——
艾尔将抛起的金属牌接在手上,不会有外人看到的光雾耸动着,笼罩金属牌的一小部分。
相应的信息从中翻涌。
「阿蒙(I)」
「同步率:72.58%」
煤油灯的灯影里,映照出了丹格斯渐渐转变为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