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尝试着软下声线，补充道。

“听话。”

青鸾顿时停下了绕圈圈的举动，如江牧所愿的那般，拖曳着一段长长的流光，重新回到了秋玉凝的身旁。

江牧与秋玉凝遥遥地四目相对。

彼此的眼神都很清澈。

可就是这份清澈，摇晃人心。

仙遗剑冢前的剑痕已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修补，距离下一次剑冢的开放，又不知道将会是何等遥远的未来。

不过这次有两柄真正的仙剑出世，就收获而言，要超过灵山剑宗宗门史上剑冢开放的任何一次！

至于尚未从仙遗秘境内走出的周不休……

他本就为人低调、沉默寡言，从不肯展露自己的锋芒，最耀眼的一次便是这次被仙遗秘境承认实力，得到机会进入其中。

可纵然如此，他的消失也像水融入水中，没有泛起丝毫的水花。

确实有人嘀咕了两句，是不是少了谁？

可仔细回忆，究竟是少了谁，又想不起来。

最后干脆用一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来做结论。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有承担其后果的自觉。

没有人会怀疑到江牧的头上。

而他也将痕迹毁了个一干二净，包括周不休的储物法宝，里面的那些毒丹恶药，也都纷纷被江牧转移了阵地。

至于最大的收获，对那枚天道碎片的吸收，更是无人知晓、无法探查。

如今的江牧，感觉自己对道的法则理解似乎更深了一分，再汲取天地灵气修行起来也一定更加的容易。

至于速度与效率究竟提高了多少，还需要江牧私底下再暗自尝试。

这种在根骨天赋上的进化尤其喜人。

距离江牧迈入筑基境圆满的日子，恐怕不远。

唯一的缺憾在于，天道碎片似乎并不能转化为新的系统，成为江牧的助力。

否则他对签到流的系统，其实还挺感兴趣的。

旁白系统似乎具备一定灵智，与其余的天道碎片或许不同，这点对于江牧而言，不知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无论如何，二者现在算是同舟共济。

而且他算试探出来了，这旁白系统有时候嘴硬，但到底是心软的。

江牧正思衬间，忽然听见一道传唤。

“神霞峰秋玉凝、江牧，道平峰顾右廷留下，其余各峰弟子请速离去。”

话音来自问剑峰的剑童长老刘善。

之所以他既是剑童，又是长老，听起来颇有些自相矛盾。

那是因为，他在很久很久以前，以剑童的身份跟随着主人一起入宗学剑。

后来，他的主人成为了灵山剑宗宗主，也就是问剑峰的峰主赵青城。

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升任为了长老。

而对自己过去不过区区一剑童的身份，刘善长老并不忌讳，反而欣然接受。

这位剑童长老是宗主的口舌，他发的话自然是宗主的意思。

因此当下问剑峰后山，各色剑光闪烁，各峰弟子乘剑的乘剑，下山的下山，本来热热闹闹的问剑峰后山，顷刻间变得寂静萧条。

包括同样从仙遗中走出，却被忽略的那三位弟子，也都垂头丧气地抱紧各自所获的地阶、天阶仙剑，狼狈而去。

不过等回到了各峰，面对师兄弟们艳羡不已的目光，想必他们很快便能调整好心态、寻回属于自己的那份骄傲。

秋玉凝悄然来到江牧的身旁。

她是沉静的性子，却在此时突然呼吸一促，不由分说地牵过他的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