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小院的厨房里,一股袅袅的轻烟从厨房的门边冒了出来,像是天上漂浮着的那几片白色的云朵,一股接一股的从门缝里冒了出来。厨房里面,刘长生坐在灶炉旁边,手里拿着一把团蒲扇,不停地朝灶炉下塞满柴棍的洞口里煽着火。
冬儿走之前,顺带将门也带上了。
“啊呸咳咳!”刘长生被木柴堆里散发出来浓烟呛得不轻,一边持着团蒲扇朝洞坑里扇去,一边用另一只没有拿蒲扇的手扇对自己鼻子前方扇了扇。
太呛人了!
刘长生提起一旁的水往火坑里倒去,将木柴浇灭,马上推开门跑了出去。
坐在竹椅上的冬儿闻到了一股柴火的味道!她的眼神禁不住的往厨房的那扇门里望去!
厨房的门被刘长生快速地推开了,刘长生从里面冲了出来。躺在竹椅上的冬儿先是吓了一跳,惊讶地捂住了嘴,望着狼狈的刘长生,然后又咧开来了嘴笑。
“你笑什么?”刘长生一出来,眼神便与冬儿对了上去,狠狠地盯着她。
冬儿道:“某些人,怎么柴火都不会生?”
“要你管?”刘长生走到她跟前,捏了捏她的脸。
冬儿一把拍开了他的手,闪身至一旁,对他咧了咧嘴,将自己嘴中那颗小虎牙露了出来。
“啊!”正当院子里的两人争吵之际,大杂村外,一阵惨叫声响起!
刘长生和冬儿停止了争吵,皆齐刷刷地朝着院外看去。
“难不成刘志平在来到大杂村之前还留了后手?”刘长生这才发现大杂村的大门口传来了一阵火光,冬儿亦是如此,与刘长生的神色一般,惊慌,失措,不过与刘长生不同的是,她的脸色继而转向了惨白。
“是......是土匪?”冬儿手指指着大杂村火光传来的方向。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刘长生将眼神转移到冬儿的身上,诧异地看向了她。
“是欸,你怎么知道......”冬儿也觉得自己的这句话有些不妥,但注意力也不在这句话上。
“你先回屋里去吧,这里交给我。”刘长生看着冬儿,这一次他的脸色也不再变得严厉,苛刻,因为之前的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如今的他不管怎样,也要尽心尽力护住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
虽然对冬儿也谈不上喜欢,但这几日的打闹,还是将她当成了自己身边的亲人。
笑归笑,闹归闹,有了上一次红色盔甲军的经历,冬儿明显也害怕了许多,她对着刘长生呲了呲牙,威胁道:“你要是不安全的回来,哼!鸳鸯姐姐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
“瞧你说得这什么话!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
刘长生的语气虽充满了严厉,但机灵的冬儿怎能听不出刘长生话语中的关心?她瞪了一眼刘长生,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红晕,有些胆怯地看着刘长生,然后朝着自己的屋里行了过去。
冬儿刚要踏进自己的房门,却被身后的刘长生一把喝止住:“等等,你去我那屋,好好照顾你的鸳鸯姐姐。”
冬儿站在原地一愣,猛地一回头,给了刘长生翻一个白眼,道:“记得,这是你这登徒子欠我的。”
“废话少说,快去!”刘长生已经习惯了对冬儿这样说话,心中虽有些不愿,但也如此做罢。
“记得把屋里的灯熄了。”
说完这句话后,刘长生站在原地,目送着鸳鸯回到自己的屋中,便悄悄地将院子里的大门锁了上去,然后从院子里的另一处翻了出去。
透过自己的墙角望去,在火把的照映下,只见大杂村的大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官府模样的男子。
刘长生只觉得那人的模样有些眼熟,似曾相识,但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清楚他的轮廓,更细致的东西,还得走近一些才看得到。
躲在房屋角落里勘察的荆氏三兄弟,听到了墙壁之外有几个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听其脚步,武功似乎在自己之下。听着躺在地上打着鼾声的漠河五煞,荆氏三兄弟听着觉得极其不耐烦,而且作为一个刺客,居然不知道时时保持着警惕!
为了漠河五煞的打鼾声不会影响到自己,以及给自己将远处的那波人吸引过来,荆氏三兄弟随即拾起身旁的一枚石子,纷纷朝着漠河五煞扔去。
“哎哟!”说巧不巧,当荆氏三兄弟的石子同时落在漠河五煞五人身上,漠河五煞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其声如狮吼。就连躲在自家角落里的刘长生也听到了漠河五煞的惨叫声。
“这声......听着怎么也这么耳熟。”刘长生的脸上尽是疑惑之色,这声音,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
对,应该是在与被魔物附身的刘志平战斗的时候听到过一次,好像就是自己身后的那五个猛汉,他们之前还在刘志平的指使下前来刺杀过自己跟李常伦,难不成说他们五人今晚又犯事被官府所逮捕了?
刘长生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八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待上过些许时日。
这声响,不仅惊动了躲在暗处的刘长生,也惊动了在其他村民屋里搜寻人的官吏们。倒是李常伦,因为一个人站在外面感到有些无聊,无事可做,便回到了轿子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正在其他村民屋里搜寻的官吏们纷纷紧握着手中的刀,朝着漠河五煞所在的屋子里走了过来。
荆氏三兄弟听着官吏们的脚步声,心中不禁皆暗骂道:“该死的!”
他们心里恨透了眼前的五个听起来像是一个刺客,实际上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刺客的漠河五煞。此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离开他们五个独自找个地方过夜。
倒是刚被石子打醒的漠河五煞五人,纷纷爬起身来,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看着坐在角落里三个愤怒的瞎子,煞水问道:“敢问,三位前辈这是怎么了?”
煞土挠了挠头,怒骂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偷袭老子,待我,啊!
正当煞土将要怒斥时,荆氏三兄弟各自又拾起一枚石子藏在破烂的袖袍里,然后悄无声息的对着煞土飞射而去,说巧不巧,三人的石子正好射中了煞土的胯下。
这一射,在空中并没有擦出阵阵破风声,这足以说明荆氏三兄弟武学功底深厚。而且漠河五煞五人都还没有察觉出来石子飞射过来的方向,因为外面映射过来的灯火,只能让他们看清楚一点点,并不是像白天那般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正要煞土再次发泄心中的怒火时,荆氏三兄弟中的荆柯将身影压得很低,道:“你他娘的叫什么叫,没见着外面有人朝我们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