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在茶楼的二楼,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听了一段评书,也听了不少茶客们的聊天。
这些茶客中,竟然有一多半的人,都在聊他。
傅易喝完茶,捏了块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起身下楼了。
有几个聊得起劲儿的茶客,见傅易起身,便瞄了他一眼。
他们哪里能知道,这个看起来有几分文雅的少年,正是他们口中的那個,凶残成性,杀人不眨眼的鲸虎帮的新帮主呢?
傅易回到武馆,刘德安竟然已经在后院的庭院里等着他了。
“这么快就找到地方了?”傅易有些狐疑,看了刘德安一眼。
赌坊的选址也颇为重要,而且他要建的是两层的大赌坊,就更不容易找了。
这不过才一个时辰而已,刘德安竟然已经选好了地方,也难怪傅易犯嘀咕。
傅易跟着刘德安来到了西街,他打眼一看,顿时就笑了。
刘德安选的地方,竟然是他刚来杂街这片,住得那家破落的福缘客栈。
傅易不由地赞叹,刘德安办事得力,这地方选得的确合适。
这事还真得是从小在这片长大的才能办的这么利索。
这杂街片区里,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情况,都门清儿的人,才能这么快就选到这么合适的地方。
这家客栈,带一层的门面,足有三层,而且规制也够大了,足够改建赌坊。
而且这客栈的生意又差,几乎没什么客,这样转手就没什么阻力,价格也便宜,对老板也是一种解脱。
傅易和刘德安,刚到那边,那个已经有些发福的老板,就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打招呼。
刘德安立即向傅易介绍道:“这就是福缘客栈的老板,叫梁勇。”
那老板一见傅易,脸上的笑容就僵了,傅易几个月前,在客栈住了十多天。
这老板又颇有些眼力,一眼就认出了傅易。
傅易也不以为意,向那老板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勇叔,这就是我们帮主。你客栈半死不活的,能盘给我们鲸虎帮,你就烧高香吧。”
梁勇反应过来,立刻点头称是。“那是……那是……”
傅易原本以为这发福的老板是租下了楼上的两层,改成了客栈,来做生意。
现在看来,原来他才是房主。
“梁老板,你开个价吧,这地儿我们想盘下来。”傅易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既然贵帮想要,大家又都是乡里乡亲的。那就一口价,五百两!”梁勇端着胖脸,眼睛闪亮,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五百两?勇叔,你搁这儿给我杀熟呢?”刘德安一听五百两,立即就有些炸毛了。
“这是市场价!你不信,去问问牙行的庄华?”梁勇抢白道。
“我问得着他吗?那小子嘴里有一句实话吗?”刘德安龇着牙花子,说道:“勇叔,最多给你二百两。”
梁勇顿时有些急了。“哪有这样砍价的,一刀下去,就砍掉一多半?”
“三百五十两。少一分不行。”梁勇撇着嘴。
“二百五十两。叔,别再说了,再说就伤感情了。”
梁勇拉着脸,难看地叹了口气。“你小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点不念旧情……”
“你可拉倒吧,勇叔!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这客栈砸在你手里,多少年了?我帮你脱手,你晚上不定,怎么偷着乐呢?这会儿,搁这儿给我装哭坟呢?”
“你小子……”梁勇用手点了点刘德安,还是笑了一下,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价吧。”
其实,这几百两银子,对傅易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但他在牙行入手的那座宅院,也二百多两,更何况这客栈还有三间临街的门面。
照刘德安说定的价钱,他在牙行入手的那座宅院,那牙郎至少坑了他三分之一的银子。
不过,他当时初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被坑也属正常。
估计也是因为这,那牙郎庄华觉得他是个冤大头。
才又教唆刘德安来敲他的竹杠,这才有了后来的一串事情。
傅易以傅重山的化名,和梁勇,签了地契、房契,按了手印。
梁勇袖了银票,喜不自胜地去了。
傅易将地契、房契一折,直接塞给了刘德安,道:“你收着!”
刘德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傅易会将这么重要的帮中资产,直接交给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