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把这些脏东西统统都收走,别留在这里碍眼。”
到此刻,孙修敏还是心惊肉跳。
她都不敢想象她的三个女儿,早上还是活蹦乱跳的出门,到了中午回来,秦瑞芝就浑身是血,只剩半条命了。
高谨英为官清廉,高府生活惯来节俭,除了西跨院高芷英带着贴身伺候的嬷嬷独自生活,府中仆人只有一个管家,一个嬷嬷,还有位丫鬟,负责照顾三位小姐。
丫鬟名叫小年,今年十六岁,已经定了人家,明年初就成亲。
小年忙把带血的水盆端走,还未走远,又听见孙修敏的吩咐:“去中院,把两位小姐叫过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高凌楚和高凌舟因为保护秦瑞芝不力,被孙修敏罚去中院,顶着烈日头罚跪去了。
小年倒掉污水,随后就去了中院,看着两位小姐顶着烈日跪了三个时辰,脸上晒得通红,人也被抽调精气神一样,垮坐在地上,心疼不已,“大小姐没事了,已经醒了,夫人叫你们过去,有话要问你们。”
那肯定是要问秦瑞芝受伤的前因后果了,可这该怎么说呢。
刺伤秦瑞芝的人是晏映竹,在漩涡岭设局谋害秦瑞芝的人是宴夫人孙修扬。
可把秦瑞芝带到贼窝,让她再次受伤的人是高凌舟。
高凌舟强撑着恢复一点精神,又重新跪好,“我还是在这里跪着吧,跪个一天一夜好了,就当我向阿姐赔罪了。”
“阿舟,别说气话,起来,跟我去见母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高凌楚想站起来,却因体力不支又跪倒在地,“如果我们不去说,就凭阿姐一个人,她说的话,未必会让母亲信服。阿姐已经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我们不能让阿姐孤立无援。表姐和姨母谋害阿姐的事情,必须要让母亲知道。”
高凌舟心中有愧,用力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又扶起高凌楚,姐妹俩扶持着,一瘸一拐往东跨院走去。
进了房间,高凌楚在前,高凌舟缩在姐姐身后,把自己藏的好好的,生怕被母亲看了去。
“你们两个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人出去,怎么就丢了半条命回来?”
孙修敏看向两个女儿,心中疑惑浮现。
不过是去了一趟晏家,怎么就弄的伤痕累累。
她问了秦瑞芝,可是秦瑞芝一直闭口不谈,只说去问高氏姐妹。
高凌楚回头看了一眼妹妹,姐妹俩眼神对视,心领神会,然后十分默契的往地上一跪。
高凌舟拽拽姐姐的衣服,高凌楚就明白了,那话就由她来说:“母亲,阿姐心口的伤是映竹表姐刺伤的,漩涡岭险些要了阿姐性命的劫匪是林护卫假扮的。”
孙修敏表情一滞,一阵恍惚。
此时,太阳已西垂,在天边映出绚烂的绯红色,柔和惬意的霞彩,看着却格外刺眼。
孙修敏移开视线,心中疑虑更深,难以置信,“怎么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映竹一向乖巧听话,温婉善良,绝不会出于妒意谋害他人。”
高凌舟从背后探出脑袋,怯生生道:“母亲,您就别包庇她们了,就是她们害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