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钻心疼痛不断涌向神经大脑,吴心郁低头紧紧捂着被掰断的两根手指,吸着鼻子,含糊的喘息着。
眼泪和汗水在脸颊缓缓流淌。
吴心郁要疯了。
她没想到,一个看似比以往做过的无数冲动选择都简单的决定,竟能让她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也许,跟着陈乐走出别墅的举动,是有些轻率。
但她不认为陈乐能拿她怎样。
“身体”这张底牌,她交的确实有些早了,但在她预想中,陈乐也会因此更好拿捏才对。
可……
现实却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
陈乐的离谱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都不说之前把她晾在家里一个白天,还有和她发生关系后翻脸不认人的态度。
就说现在。
怎么会只凭着一点“怀疑”,一点“感觉”,就能毫不犹豫的对她严刑逼供?
严刑逼供啊。
还轻飘飘的掰断了她的两根手指。
这人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吗?闹到这种地步,要怎么收场?
又或者……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吗?
想到这,吴心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疯子!
她以为自己就算病得不轻了。
结果陈乐比她还疯。
她现在开始怀疑,之前陈乐说要出去杀了那些警察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不说话?不说话也算时间奥!”
就在这时,陈乐粗粝的声音打断了吴心郁的思路:“赶快回答我,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哦,你快些回答,我能让你少些痛苦。”
“……”
吴心郁不得不抬头,再次重视起眼前的问题。
“三选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吴心郁知道,此刻她的确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眼前的几个问题看似稀松平常,但背后逻辑对她来说非常致命。
她确实无法肯定,陈乐到底知道哪些问题的答案。
这就构建出了一种类似囚徒困境的情况,因为信息差,导致她只能选择那个对她威胁最小的问题,而保证损失最小化。
而这样一来,表面上她只回答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实则她将另外两个问题也给出了答案,因为那代表着她所逃避的、恐惧的事物,陈乐就可以借此不断缩小范围,直到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然了,她也可以赌……
吴心郁看着陈乐的眼睛,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只得开口道:
“我选……一,我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可能因为你长得帅?那个司机长得猥琐?反正给他看到,我就像被虫子叮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你看到,反而有点兴奋……”
“……”
陈乐沉默了。
这他吗算是什么回答。
感觉?兴奋?
这是还在勾引他吗?
但他并没纠结于此,这种套路要继续问下去才有成效。
“嗯……”
略微斟酌后陈乐开口:“第二轮。”
“问题一,你曾经的室友,除了白巧巧外,其他几人都叫什么名字?你能形容出她们的样貌特征吗?”
“问题二,你在别墅的时候,是否通过自己的方式,和外界联系过?”
“问题三,嗯……暗中是否有人正在监视着我?我们?”
“……”
当听到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吴心郁心中警惕大作。
她强装镇定的盯着陈乐,脑中不断想着应对办法,尽量用沉默拖延时间,直到她看见陈乐眼中的不耐,以及那伸过来的手掌时,她才深吸口气,轻声回答:
“我选择第二个问题……”
顿了下,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说道:
“这不是因为我在逃避其他两个,而是因为那两个问题我真的无法给你准确的答案,一年的时间,足以让我忘记很多事,很多面孔,而监视……我不知道,自从我出来别墅后,家族的人我一个都没见过,有很大可能,他们确实在暗中监视……”
啪!
一声脆响,陈乐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使她的脸只能侧对着自己,并且脸上迅速出现红肿的痕迹。
“我说没说过,让你不许答非所问?”
“唔。”吴心郁被这一耳光扇的脑袋嗡嗡作响,脸火辣辣的疼,她的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但她还是呜咽道:“说过……”
陈乐吼:“回答!”
吴心郁快速回答道:“没有,我一次都没和外界联系过,在别墅里也没有任何联系外界的手段……啊啊啊!!”
没等她说完,陈乐又掰断了她一根手指。
疼的她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但陈乐没有任何解释,也就让吴心郁不知道,这惩罚,到底是因为自己耍小聪明回答慢了,还是因为自己说了谎……
“第三轮。”
陈乐低沉可怖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等……”
吴心郁哭着道:“求你别再问了,我认输……”
“……”
陈乐停下动作,沉沉的看着她。
吴心郁看起来凄惨极了,那本应甜美清纯的娃娃脸此时白得像纸,十分狰狞,眼中满是恐慌和空洞,不少被冷汗打湿的发丝贴在额角,脸上的液体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什么,浑身蜷缩着。
她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关于我的身份……我没有说谎,我是家族的弃子……但我没说的是,就在前些天,我这颗弃子,被复活了……”
“他们想让我通过网络自媒体重新回到新闻领域,为此给了我自由以及充分的准备时间……”
“本来我计划几天后从别墅出来,却在今天迎来了你,上午时,他们打电话告诉了我你的来意,和信息,让我自行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