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名死者叫刘美美，而杀她的人就是通报里面的可疑人员？”

钟健双手扶住长桌边缘，严肃的看着面前的黄永发。

“是的，她变成鬼魂后这样跟我说的。”

黄永发略微思索一下，继续说道：“短发，戴着眼镜，黑衣服，身材瘦高，作案工具是几把长刀，手段极其残忍，好像特地学过解剖。”

钟健对于这样的回答不可置否，警方跟黄永发存在着合作关系，很多疑点颇多的命案，都是找对方过来协助办案。

黄永发会利用自己的能力，为警方提供有用线索，这层关系很隐秘，甚至连他的徒弟都不知道。

“那你跟路南舟怎么会在福和大厦，难不成能提前预知，那里有凶杀案发生？”

钟健提出另一个问题，透过监控看见，另一个审讯室里面，李森正和路南舟勾肩搭背的谈论着什么。

“这个嘛……”黄永发捂着额头，露出苦笑：“说来就话长了。”

……

“森哥啊，没想到你的业务这么广，又是赌马，又是贩烟，表面还是警察，一年能赚很多钱吧。”

路南舟哈哈大笑道，仰头喝下李森端过来的可乐。

香江控烟政策比较严厉，烟草税很高，导致香烟的市售价也很高，而私烟只卖市售价的三分之一，警署作为执法机构，自然有能力搞到私烟。

李森能拿到私烟并找到买家，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哎，这不是才谈了女朋友嘛，开销太大，没办法咯。”李森点了根烟，笑道：“女人嘛，一旦上了床，就很容易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咦，你的脸色怎么变了。”

“啊，没事，你继续说。”

路南舟哪能想到，李森会把自己说过的话，重新说出来，只能老老实实做聆听状。

两人正聊得起劲，拿着文件夹的钟健推门而入。

他打开文件，调转方向交给路南舟，顺势说道：“这是黄永发的口供，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相互了解底细，自然没那么多客套，甚至在问话的时候都没开记录仪，就是不想某些信息被记录下来。

路南舟仔细看完口供，点了点头：“大体上没什么出入，那个长脸鬼是真的不好对付。”

他看着钟健，眉毛一挑露出好奇表情：“诶，我说钟sir啊，当初你们警署，真的有那种黑心警员吗？”

“啪。”

钟健拍了一下李森的肩膀，笑道：“这不就是吗？”

李森顿时露出憋屈表情，叫道：“我卖烟，我赌马，但我是个好警察！”

“行了，行了。”钟健拦住李森的抱怨，叹了口气：“前二十年的时候，香江的警署确实存在很多问题，所以才会成立廉政公署来遏制这种现象。”

之前的香江没有哪个警员不收贿赂，甚至可以用不收贿赂，就不配做一个警员来形容当时的风气。

红极一时的百万探长正是当时的代表人物。

黑帮横行，警署贪污，英吉利的腐朽制度，九龙城寨的暗无天日，无不侵蚀着香江这片沃土。

万幸的是红色国度并没有让属于自己的领地，流落到他国手中，以强横无匹的态度将其夺回，这才有了如今的辉煌。

路南舟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自然没有评判的资格，他指向口供中的人名问道：“这个叫许阳燊的，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中年人吧？”

对方给路南舟留下的印象，甚至比痴迷血液的少东还要重，原因无外乎那句‘天三奇’。

仔细琢磨许阳燊这个名字，个中意味也非常有趣，又是‘阳’又是‘焱’即便是路南舟不懂生辰八字，也能看出对方命中缺火。

“是的，他是一名风水大师，没事还喜欢给别人算命。”钟健叹了口气：“这个人说在进屋之前，留意过你跟阿发。”

“据他所述你们当时正在跟空气搏斗，跟神经病似的，只不过因为楼道里灯光太暗，所以没看清具体情况。”

路南舟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想要看见恶鬼，要么拥有阴阳眼，要么身怀绝技，亦或者对方想要加害自己，否则根本看不见。

许阳燊估计也可以，但是他的侧重点在风水算命方面，跟真正的驱鬼道士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不过据路南舟了解，想要看见鬼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把牛眼泪抹在眼睑上，只是没有实际操作过，不知道能不能行。

“但是后来他就改了供词，一直说什么‘天三奇’之类的胡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了解。”

钟健耸了耸肩，看了下手表，继续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走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另行通知。”

“好的，钟sir，这几天我也关注一下案情，有线索了打给你。”路南舟站起身，又补充道：“用友叔的电话。”

“你这小子，就不知道买个手机吗，凭你现在的财力不是难事吧？”钟健笑骂道，挥手让对方赶快走。

当初查询路南舟身份的时候，钟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