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离城武殿。
演武场上聚满了人,除了武殿的天才弟子外,其余诸人不是张氏部族的高层,就是离城中其他势力的显赫人物。
平日里经常有人在演武场上约斗,倘若是寻常武殿弟子的战斗,自然不可能吸引到如此多人观看。但今天有所不同,对战双方都是离城最顶尖的少年天才,其中一方更是出自张氏部族主脉。这两人的公开交锋,也象征着武殿这一代年轻弟子中的巅峰之战。
演武场右边高台之上,有几张巨大的石桌。其中一张石桌上放满了玉盘珍馐,这里每一样都是寻常部落子民一辈子都难以品尝到的佳肴。此刻正有数人端坐在石桌上交流着。
“吴教习,这回的事你可是做的差了。你明知羽翔公子已是先天生灵,这场约战本就无甚公平可言,又何必宣传的满城皆知呢。”
“呵呵,张恒的才能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最近半年他的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越阶与先天一战,对他也是有大好处的,谈不上什么公平不公平。”被称作吴教习的精瘦中年人笑呵呵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谁不知你吴教习早早攀附上了族长,你无非是想给张宇翔那小子造势罢了。”又有人出言嘲讽。
余下之人也是各自出声议论着。这几人都是武殿之中的教习,他们有的来自张氏部族,有的则不是。如那位吴教习,便出身离城之外的一个部落,早年间曾在张氏族长手下听用,后来才谋求到一份武殿教习的差事。张羽翔便是吴教习负责的弟子之一。
演武场外,张恒与张楚玉正并肩走在路上。
“恒哥,果然被你说中了,今天武殿里人可真多啊。”张楚玉小声嘀咕着。
“张羽翔敢直接下战书,自然就不怕我不来。他向我约战之事这几日在部族都传遍了,想来是有人在故意散布消息。”
张恒前世好歹也在职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这种技俩他见得太多了。而这一世的东荒平原,在常年战斗压迫下,部族子民都极为好斗,从不畏惧挑战。同为武殿弟子,若是他避而不战,只怕会被人嘲笑一辈子。
随着张恒两人走进演武场,立刻就有一道道目光投来。
张恒不为所动,径直走向演武场中央,那里立有一名身姿挺拔、天庭饱满的少年,此人正是族长之孙张羽翔。
“张恒族弟,久违了。”张羽翔生性傲慢,说完这句话后便似有要动手之意。
实际上他确实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堂堂正正击败张恒,一雪前耻。想他张羽翔身为族长之孙,在部族里的地位非同小可,本应在武殿众多弟子中一枝独秀。但近半年来与张恒交锋却是败多胜少,而对方年纪甚至比他还要略微小上一些。
如今他已突破先天,又将满十八岁,按照规矩是不能继续长期留在武殿修行了,须得开始接受部族任务。离去之前,若能以碾压之势击败这位昔日的对手,何乐而不为?
“慢来,既是羽翔族兄在武殿中的最后一战,我看还得添些彩头,不如你我做个对赌如何?”张恒平静言道。
“哦?你想赌什么?”张羽翔露出狐疑之色。“这小子如此自信,莫非自认为还有以弱胜强的可能?”想到这里,他不由收起几分轻视之意。
“就赌五百灵贝怎么样?”
“愿赌服输?”
“那是自然。”张恒心中偷笑。灵贝乃是东荒平原众多部族通用的货币,正常来说一枚灵贝就能换到几百斤肉食了,张恒母亲柳芸的月俸也不过六十灵贝而已。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个念头:这波稳赚不赔。
这时旁边不远处一名微胖中年轻咳一声道:“两位,都是同族,记得点到为止,莫要下狠手。”
这微胖中年正是武殿派来的裁判,他此刻也有些无奈,这两人自顾自的在交流,完全无视了他这个裁判。
“铮——”
只听一声长吟,张羽翔手中顿时凭空出现一柄长刀,刀身兀自颤动不已。此刀由张氏部族内的铸兵大匠所打造,若有神力或是先天真元加持,更是威力无匹,乃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储物法宝。”周围有人露出艳羡之色,哪怕是内部空间不大的储物法宝价值也是奇高,显然张羽翔身上宝贝不少。
“羽翔公子对付未入先天之人,还要拿出宝刀来,是否有些过分了?”有张氏部族的年轻人提出质疑。
“你懂什么?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叫尊重对手。”也有人主动为张羽翔分辩。
张羽翔与张恒遥遥对立,傲然道:“亮兵器吧。”
“没有。”张恒摇了摇头。他修行的是神魔炼体,后天阶段就不太仰仗兵刃之利,现在到了先天,寻常凡俗兵器恐怕连他随意一击都承受不住就会崩裂。当然,若是真正修行者才能使用的入了品级的法宝,自然对他战力有所加成。可惜张氏部族虽有法宝,却不是他能接触到的。
“那我也不欺你,我先让你三招。”张羽翔显然有恃无恐。“优势在我!”他心中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