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温玉起身,上前接过温浅手上的包裹,又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另一只手上提着的猪杂碎。
温浅见此松开手里的包裹,提着猪杂碎,目光如炬的看着院中的年轻男子。
方正脸庞,长相阳光俊毅,穿着无补丁的紧致长袍,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看着就是个不愁吃喝的人。
“大哥好!”黄威宝行了一个文人礼。
好半晌,温浅才记起此人姓黄名威宝,是刘家湾的猎户,家中父母早亡,是一个老猎户养大的。
两年前,救了上山捡柴摔进沟里的温柔,至此温柔一颗芳心落在了此人身上。
姜氏见这男子模样周正,又有一手打猎的好武艺,主要还是温柔吵着非君不嫁。
姜氏禀了温老太一声,直接就把温柔订给了黄威宝。
订这么匆忙还因为温乾考举失败,温老太有心想把一个孙女嫁给镇上员外老爷的独子做填房,想为孙子温乾疏通科举之路的人脉。
温浅理清思路,淡定的点点头:“难得一见,就留下尝尝我的手艺。”
边说边把手里的猪杂碎在黄威宝眼前晃了晃,提着猪杂碎就往院中的石井走去。
黄威宝有片刻的呆愣,回神后,连忙追上温浅的步伐:“大舅哥,没想到你一个读书人还会下厨,真是少见!这粗活就交给我来洗,保证洗得干干净净!”
心里想的却是:没听说温家有啥大事发生啊?怎么就吃不起肉了?早知道就该提几只野兔、野鸡来。
温浅挑眉,看着一脸殷勤的黄威宝:“行,洗干净哈!”
有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一旁的温柔嘟着小嘴,不高兴道:“大哥,你从哪里弄的猪内脏,这都是些没人吃的东西,你还让威宝哥给你洗,你不是为难人嘛!”
温浅瞪了温柔一眼,平静道:“谁说不能吃了,那是你们不会做。”
温柔还要说话,被姜氏拉住了胳膊,笑看着温浅:“你大哥说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还不过来摘菜。”
温浅看着支持自己的姜氏,解释道:“娘,这东西真的能吃,而且做出来非常美味,不过需要一些调料,我去老宅找温粮,马上就回来。”
温浅本想明天再处理这猪杂碎的,如今有人清洗,她自然得去找温粮,让他跟自己去拔山上找调料。
她记得上次在拔山发现了一颗花椒树,还有八角、茴香等好东西。
放好包裹出来的温玉就见到温浅离开的背影,好奇道:“娘,阿柔,大哥怎么走了?”
温柔轻哼一声,道:“大哥说去找二伯家的大堂哥了,就把威宝哥一个人留在家里洗猪内脏了。”
说完,温柔把怀里的小狐狸放了下来,不情不愿的摘着菜,眼神却落在了洗猪杂碎的黄威宝身上。
温浅走到温家老宅,老远就见院门大开,院里的温粮正一个人趴在屋檐下的长木椅上晒太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还挂着丝丝口水。
她也没多想,加快了步子朝门里走去,张嘴就喊:“大堂哥,一个人在家啊,我让你采的草药呢?”
温粮被突然出现的温浅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身,被从厨房端污水出来喂鸡的刘氏一把按住,“阿粮,毛毛躁躁干啥呢,不知道你后背上有伤还没好啊!”
随后刘氏放下手中的木盆,转头看着温浅笑了笑:“阿乾,你咋从镇上回来了?刚和阿粮说什么呢,让他如此激动。”
温浅莫名其妙的看着趴在木椅上的温粮,不可思议道:“二伯娘,你说大堂哥,他后背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刘氏见温浅一脸迷茫的样子,嘴角一阵抽搐,强忍心底的埋怨,说道:“还不是前两天,阿粮拉着你跑了,谁知你又带着他上了拔山,直到天黑他才一个人带着伤回家。也不知你们一个个往拔山上跑个什么劲,哪天被山猫子吃了,尸骨都不存。”
温浅听了刘氏这话更懵了,她和温粮分开时,不是让他去劝架的吗?
难道被两个女人的战斗……殃及鱼池了?
这休养了两天还未好?他这是受了什么级别的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