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颇有家底,只是他给霍霍了去,这才落得个只剩板车的地步,明日他亲戚一来,所有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姑娘,你就安心的收下吧。”
这一番话可给姜知渺听的目瞪口呆,他大爷的二舅的三表哥他老婆的妹妹?这亲戚家族可真够庞大的啊,不愧是《百家姓》第三大姓,她姜姓佩服。
既如此,再客气下去就是她的不是了,要不是还有人在水井边灌水,她早就被众人的眼刀子给刺穿了,这板车来的也是时候,他的一片苦心,她就心领了吧。
松开抵住板车的手,姜知渺蓦地弯唇,露出一个笑来,笑盈盈道:“既如此,这板车我就收下了,你回去的时候帮我给他道个谢,小兄弟,这次辛苦你了。”
药徒羞涩的挠了挠头,耳廓也红了一圈,垂眼,不敢与之对视。
这药徒从回春堂跑到孙文山家,再跑到驿站,再找过来,这次,确实是辛苦他了,姜知渺沉思一瞬,心头一动,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过来。
药徒歪了歪头,略显疑惑,见她似乎有事,连忙凑上前去,待站定之后,不解问道:“姑娘是还有事?”
姜知渺摇了摇头,摊手说道:“之前见你似乎有带着炭笔和宣纸的习惯,今日可带了吗?若是带了的话还请借我一用。”
药徒豁然开朗,解下腰间的炭笔和宣纸便递了过去,姜知渺接过,平铺到板车上,半蹲着身,写写画画了起来。
一阵龙飞凤舞后,姜知渺端详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宣纸卷吧卷吧卷成一条后,便递了过去。
药徒愣怔,一把接了过来,看着手里卷成一团的宣纸,着实不解,这是,写给他的?
好奇涌上心头,望了望少女,又望了望手中的宣纸,好奇道:“姑娘,这上面都写的些什么啊?”
姜知渺悠然站着,露出一个颇有深思的笑,摆了摆手,示意他附耳上前。
药徒见状,连忙伏着身子凑近,姜知渺单手掩面,小声道:“这里面写了些药方就当是你的辛苦费,至于药方的归处随你处置。”
药徒瞳孔骤地扩大,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药方?莫不是与连花清瘟药丸相似的药方,这,这可是奇药啊,就这么给他了?
顿了顿,便想开口询问,望了望四周,人多眼杂,便将喉里的话又咽了回去,姜知渺了然,站直了身说道:
“行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给你的就是你的了,至于怎么处置,便随你,仅一点,不要做草芥人命的事,善恶有报,天道好轮回,只要不枉顾人命,定会有你一番善报。”
药徒呆滞地点了点头,一番告辞后,紧紧抱着药方扭头朝着少咸城内走去。
这药方实在是太重了,他不过就出了些力气罢了,就得了这药方,这,这不是走了狗屎运吗?
思及此,药徒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再回头时,眼底划过一丝坚定,他拢了拢衣襟,毅然决然地朝着城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