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少年正色又作了一辑,明淮跟着有样学样,也弯腰作辑道歉。
张孟氏怒火中烧,正愁有气没地出呢,这一大一小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她双手叉腰,开始无差别攻击起来:“口误?看你长得一副钟灵毓秀的模样,没想到脑子却不好使,堂堂一大美人摆在面前都看不见,脑子不好眼还瞎,白瞎了一张好脸。”
骂出口后,郁气消散不少,看着他旁边缩头缩脑的小人儿,又继续道:“还有你,这么大了又不是小,走路不知道看路?这次是绊倒包袱下一次呢?”
“该不会要把我给绊倒了吧,就不能长点心?都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教的,这么大了,连个路都走不好,真是晦气。”话落,张孟氏单手掩鼻,一脸嫌弃地望向一大一小。
骤地听到一串连环珠似的攻击,饶是年年课业第一的温竹卿都愣了一瞬,待定了神,听清妇人所说后,他微眯着眼,眸子里划过寒戾的光。
此番表述不当确实是他的错,但是明淮,明淮方才已经道过歉了,这妇人还这般得理不饶人着实可恶。
看来这世上不只有男子和女子,今日一见,他懂了,还有一种游离于世外的妖魔鬼怪,倒是自恋的很。
无奈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一大一小两张嘴加起来完全不是张孟氏的对手。
妖魔鬼怪何为妖魔鬼怪?非人者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正常道歉她不听,和她吵呢又吵不过,实在是让温竹卿二人无奈。
乡野泼妇骂街完全不是二人可以抵挡的住的,妇人攻势太猛,防线摇摇欲坠。
“干啥呢你们,怎么这么久不回来?”姜知渺晃悠悠地走到二人中间,淡定的问道。
温竹卿面上掠过一丝窘迫,温声说道:“我和明淮回来的时候给这位夫人添了些麻烦,道也道了歉了,不过夫人却不肯放我们离去,我们也是没辙了。”
见明淮垂着脑袋一副低迷的模样,姜知渺摆了摆手:“明淮,快到阿姐这来。”
小人儿闻言蹬蹬蹬地跑到姜知渺身后,不安地捏着她的衣角。
“阿姐,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把方才绊倒的东西扶了起来,也和婶婶道了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明淮垂着脑袋,低低地说道,声音由大及小,面上一副急切之色。
张孟氏见有人过来给二人撑腰,面上鄙夷之色愈浓,出言讽刺道:“咋?吵不过就搬救兵?还真以为我吵架三娘是浪得虚名?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怕你?”
“婶子,方才幼弟他们的无心之失还请婶子不要放在心上。”姜知渺微笑,笑眼弯弯成弧,“左右是他们不对,我就在这给你赔不是了,这事就算翻篇了行不?”
温竹卿静默片刻,眼神示意少女,无奈她双目直视妇人,完全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
婶子一出口,就知不能走,一句婶子道破了少年的心酸,也阻碍了求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