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牙狠狠阖眼,咬牙切齿道:“好!就给你二百公斤的食物!”
他已经答应了条件,可谁料祝花花的脸上竟还有些许迟疑,一只手摸着狼耳,神情莫测。
这神态差点没将威牙气了个仰倒!怎么二百公斤食物还不够,又要暗戳戳加价了?
威牙虎眸怒瞪,大有一副敢坐地起价就要咬死你的态度。
“同意吧,花花。”鳞枭知道他的兔子在想什么。
以为是她的阻止害得狼受到了侮辱,恐怕现在也是想着要该如何将为狼报复过去。
就像她一开始不让狼和威牙对上一样,她担心威牙身上有未知的力量,还有“天道”庇护,除了只能让狼受伤外,没有其他好处。
鳞枭明白,花花是担心狼,可她同样能在狼受到辱骂之时,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在最前段指挥食人花揍虎,唔……
巨狼眼含笑意,他的小乖乖兔,当真是可爱极了。
旁边的缺牙食人花早有眼力见的,藤蔓迅速缠上虎媚腰身,不待虎媚有所反应,绿藤高高扬起,“咻——”的一下,将躺在地上痛得不断喘息的虎媚用力拉扯过来。
“啊啊——”女人惨烈叫声在空中回荡。
虎媚血肉狠狠摩擦着粗粝地面,先是赤裸着的腰腹处发烫,后来皮肉传来火燎一般刺痛的热意。
她趴在地上残喘不止,可虎媚处在狼族和虎族中间,现下是丝毫不敢动弹,女人身躯瑟瑟发抖,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她才好。
见对方如此上道,先一步将虎媚还了回来,威牙脸上阴郁之色稍稍消散些,但瞧着虎媚残样他又忍不住皱眉,那么娇嫩的皮肤如今全是拉扯摩擦地面造成的血痕,这得花多少珍稀药草才能将虎媚养好啊!
威牙越想越燥,嘴上随口道:“祝花花,没想到你会这样信任我。”
还以为对方要一手交粮一手换虎,总之威牙很满意祝花花的识时务,巨虎眼底含着三分笑意六分轻蔑。
“我好心劝你一句,随时随地,只要你想,祝花花……我都愿意敞开怀抱接纳你。”他悠哉悠哉迈着虎步向前踱步,“我许你和我一起,共同开创出新的太平盛世。”
他声音暗哑,眼中情意浓得拉丝。
虎族其他兽人连冲上前,众人手忙脚乱的将虎媚身上缠着的食人花藤蔓扯开,再赶紧将她搀扶起来,甚至不敢迟疑的,将垂首的虎媚扶回去。
“呵。”祝花花睨了他一眼,她生的娇软,瞪虎的一眼更像是娇嗔。
“信任你?”
“我是相信我的王,一定能为我讨回所有我应得的一切!”
祝花花慢条斯理说着,言语里充满轻蔑,她身下巨狼转身走着,也就没看见威牙一寸寸冷下来的虎脸。
“王,那些投靠虎族的兽人们,我很担心他们有一天会跟随威牙,成为我们的敌人。”祝花花一颠一颠坐在巨狼脑袋上时,身旁时不时就有兽人走向虎族,其中不乏力量强大的巨象族人、攻击力强悍的毒蛙……
她是真的担忧,威牙一向野心勃勃,这次也不例外。
“随他们去,”巨狼轻笑,跨步往前走,“即使是狼族,占领着暗夜之森最多的领地,可我也不能保证能够养活每一个兽人。”
“就算是种植粮食,也需要时间养育,威牙啊,算是替我分担一些。这样也好,花花,苦难会滋生恶意,比起如何帮助其他兽人,我更在意的是,能否为你和崽子建造出强大、安全的生存之地。”
巨狼温和笑着,他身上血腥气味浓烈至极,行走间身后留着一条蜿蜒刺眼的血路,他就像是一头杀戮野兽,嘴里却念叨着要如何为爱侣和崽子创造出衣食无忧的安乐窝。
……
踏上暗夜之森的领地,这里情况越发严重了,食人花是“嗷嗷”饿得不行,从骨子里对狼王的畏惧让它们不敢在狼族领地找寻食物,可离开狼族呢?
一个个食人花苞互相扭头看着,不约而同咧开血盆大口发出“桀桀桀桀”的笑声。
祝花花看见的就是这样景象,原本的花啊草啊树的,现下都不见了,只能看到一条条游蛇般的藤蔓穿梭在地面,越来越多的兽人们背着大包小包朝着狼族的方向走去。
他们衣衫褴褛,一个个的都饿成了皮包骨,就连步伐都格外缓慢迟钝,遥遥望去,兽人们组成的队伍就像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线。
万物荒芜,还有皑皑白骨……
……
“王当真没生气?”她趴在狼耳侧,两只软乎乎小手搂着不放,软唇……若有若无的贴着。
“是我不让王上前,谁知竟会让威牙如此得意,还……还辱骂王。”女人声音越来越低,就是嘴喷出来热乎乎的气息不断灼烫鳞枭敏感狼耳。
他有些不适的抖了抖,他能感觉到花花软唇,即使只是和狼耳摩挲了几息,那鲜嫩多汁的软肉触感,依旧让狼敏感的狼耳止不住颤栗。
“不气……”鳞枭声音低沉,尾调更是哑得不像话,他阖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喉结上下滑动。
眼睑阖上的瞬间,黑暗之下,唯一的触感感官更加放大。
女人的软唇不似吻在他耳尖,更似落在了他坚硬心脏上……更甚的,落在了狼的四肢百骸。
欲念在无限放大,他甚至想直接粗暴的将花花搂在身下,鳞枭明白他不能,可花花紧搂着他狼耳轻蹭,似是有意无意的在放大狼心中的恶……
要狼抱紧她……
要狼搂兔子睡觉……
还要狼,爱她!!!
“可王,最近不再和我亲昵,就连搂着我睡觉都不愿意。”狼毛上湿漉漉的触感一下子让鳞枭惊醒,他狼眸睁开,眼摄寒光。
“……”
“呜,让我一个人睡在硬邦邦的石床上,王怎么就不愿意搂兔子了呢?宁愿一个人睡在光秃秃、冷冰冰的地面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女人小声呜咽着控诉。
祝花花隐约能感到自己的不对劲,就像她现在不该跟个怨妇似的抱怨,虽然没有了王暖乎乎的狼身暖她,可石床早就被王收拾得软乎乎了,睡着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现在,搞得好像是她迫不及待向王求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