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今天能来抢果子,明天就能招呼不打一声就占了他们猴族地盘。
“我来借一些果子,我的爱侣需要这里的果实补充营养。”
“……只是来借果子?”老猴子长长白色眉毛挑起。
“只是来借果子!”巨狼淡淡瞧了他一眼,继续当着老猴子的面收刮他们的食物。
老猴子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也是,要是为了占领地盘,他一个狼吃果子算什么个事,也不怕营养不良。
几个果子就几个果子吧,只要不是来打猴子的,就像蛇族欺负兔族,这都是小事。
下一秒他脸上肌肉狠狠一颤,好家伙,也不知道狼王怎么做到的,比猴子还会挑,最顶端的果子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狼王困惑抬头。
“……您下次可别来了,其实深林北方,角鹿一族种的浆果也很好吃。”老猴子自认为很委婉。
意思是别逮着他一只猴祸祸。
“……”
他一个狼爪将果子拢在怀里,从树顶飞扑到粗壮枝丫上,再猛得向下跃去。
半空中鳞枭变幻成人形,红彤彤的果实拢在黑袍里,贴着他腹处的结实肌理。
她很乖……
一只兔就那么乖巧的站在原地等着狼,看到狼怀里的食物眼睛一下就亮了,潋滟似水的红唇上扬出弧度。
鳞枭的狼心颤了颤,软和一片。
男人一步步走过来,双手小心翼翼捧着怀里的果子,看起来比祝花花还像个孕妇。
鳞枭脸上迸溅上了鲜红汁液,一滴滴顺着他冷硬的面容轮廓滑下来。
……像腥甜的鲜血。
本就凶狠的一张脸,现在面无表情带“残血”的样子更阴戾了。
鳞枭面前的小兔子和小黑团子却不怕他,甚至祝花花还乐得不行。
狼王走过来的气场逼人,顶着一张凶巴巴的老大脸像是要领着小弟们打打杀杀干一番事业。
可他又带着笨拙的温柔从怀里掏出一个个饱满大果递到她嘴边。
看小兔子“嗷呜”张开大口吃下,他冷戾的面容一下子就柔软了些。
两口一个果子,吃得祝花花嘴巴鼓鼓囊囊的,一兔一狼都没说话,一个吃的高兴,一个喂得开心。
祝花花小肚子很快鼓起小小弧度。
鬼使神差的,鳞枭伸出手摸了上去,他大手粗糙但热乎,摸上去像个暖乎乎的小火炉,暖得舒坦。
“我闺女……”冷硬的男人咧开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每一次看到狼王的笑脸,小黑团子都有点不适应,至少它在上辈子的时候,从来没见过狼王这么明显的期待和喜悦。
他从来不会给他的小狼崽子采摘最甜的果子,也不会薅狼毛搭最绒软的窝……
它眼睛和鼻子突然有点酸酸涨涨的,小黑团子还是固执的、一眨不眨盯着那只温柔抚上花花肚子的大手。
第一次……小黑团子鸦羽般的长睫下,那双同狼王如出一辙的莹绿狼眸有泪光闪烁。
果然所有人的命运有了和上一世不同的变化,至少……花花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变数。
是啊……
你的闺女……
命运的轨迹已经变了,不知道上一世的小狼崽还会不会诞生……
……
树杈上的老猴子看得牙酸,反正狼王只是拿点果子罢了,他一向说话算话,老猴子干脆领着猴群离开了。
实在是下面你侬我侬的气氛看得老猴子直呼受不了。
“还要吗?”鳞枭颠了颠怀里为数不多的果子,视线又转向了树顶。
“嗝儿~”回应他的是祝花花的一个果香味饱嗝。
她眼睛亮极了,褪去了第一次见到巨狼时的惊恐。
鳞枭记得的,那时候她更像一只走投无路、眼眶充斥着不甘,只能无助流着绝望眼泪的小野猫。
现在“小野猫”冲巨狼伸出了信赖的爪子,还敢无所顾忌的跳到巨狼脑袋上踩两下。
鳞枭察觉到了祝花花的变化,他眼眸闪过一丝笑意。
“狼王大人,我们回家?”
“……”
???狼王大人
鳞枭站得笔直,维持着高冷狼设。
只是……花怎么能对狼这么生疏?
还是说她心里依然记挂着那个未婚夫——威牙?
呵,那个张狂得不知所谓的死老虎!
他背在身后的大手一捏,凭空出现的黑雾疯狂吞噬着他掌心中的鲜艳果实。
而后鳞枭骨节有力的手指松开,只留下一点细渣,无声息的随着风消散在空中……
花花,狼……其实不是什么好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