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温暖的被子裹紧她,把暖气调到最高,窗帘全部拉上。
她很久,终于割肉一般疼痛地承认她确实出了问题。
她以往的自尊却不允许她做那个被审视被观赏的客体,甚至忍着恐慌和木僵,说出一句自己鄙夷自己的话“我杞人忧天。”
放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从善如流,万事随心,自我认同感极强才是昼眠。
辜清许坐在她身边,满心发沉地疼,并不比她轻,声音却一如既往温厚如酒酿:
“杞人之所以草木皆兵,总在纠结于地会不会裂,天会不会塌,是因为他的家乡曾经经历过一场地震,亲眼见到两座山直接合到一起,中间的村子完全消失,见过地面迅速断开十丈宽裂缝,乡亲掉下去,然后地又迅速合上,只有血漫上来,连叫声都没有。”
他语重心长:“眠眠,这是地震后遗症。”
她几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我有战争后遗症吗?”
他紧握着她的手:“我们去看医生,去见心理咨询师,会好的。”
她扑进他怀里,被子从她瘦弱的肩膀落下,她紧搂着他,忍不住流泪,从来没有过的担心喷薄而出:
“辜清许,你还会要我吗?”
她挤进怀里,他都能感觉到她很瘦,瘦到搂着他,他也感觉腰两侧空空荡荡。
好像能听见她的无依无靠和不安。
他没应声,却立刻把她压在床上,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手伸进她衣服里,她一直在流泪,却完全承受,甚至垂着眼看他每一个动作,想确保他真的还喜欢自己。
这个时候,甚至是越粗暴越让她安心。
所有窗帘都拉上,房间里像是个巨大的安全掩体,被子里,她的所有衣物被辜清许随手掼在床边。
辜清许修长洁白的手指强硬地顶进来,她环着他的脖子,一边哭一边承受。
她只有哭,哭得他觉得她像碎裂的玻璃樽,本来极其完美无瑕,只是一个错身落下来,粉身碎骨,再不复当初,痛苦与悲哀淹没在细微轻爽里。
但只是这样便停住,没有下一步。
她流泪看着他:“为什么?”
辜清许浑身的血管都像是要被人挤爆,眸光隐痛:“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有反应,我看到你只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