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那伞差一点儿就到我头上了!救命恩人啊!”
所有人紧绷的心情看见满地伞碎片的时候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已经有人开始欢呼雀跃了,大声赞美和感谢白衣觉醒者。
那种捡了一条命的劫后余生甚至也让不少人都哭出了声。
“大家放心!鬼已经被我……”白衣觉醒者转身开口准备安慰周围的民众。
可话音未落,异变再起!
刚才那些已经被油纸伞祸害的尸体,竟然无风自动缓缓飘向半空中。
紧接着就是令人更加毛骨悚然的一幕。
嘭——
就像是一把伞被撑开时发出的嘭嘭声,那一具具尸体瞬间发生剧烈的形变,以肢体为伞骨,皮肉为伞面。
它们赫然被撑成了一把把不停往下滴血的“油纸伞”。
尸体油纸伞一眼扫过去起码有十来把,它们越飘越高,朝众人的头顶移动过来。
不仅遮住光线在地面形成一大片灰暗,更是在众人心里盖上一片阴霾。
白衣觉醒者立马看向地上的伞碎片,却发现那儿早已空无一物。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手心那已经完全闭合的眼珠,同样泛起不可避免的绝望。
没想到那伞鬼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手!
“头!我的头不受控制了!救命!”
人群中又开始传来一声声惨叫。
嘀嗒——
白衣觉醒者感受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滴落在自己肩上,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
那原本洁白无瑕的衣服上,凭空多出了几滴血红。
他绝望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头顶已经多出了三五把尸体油纸伞,它们正在不停地往下滴血染红白衣。
一股不可抗力直冲大脑,白衣觉醒者发现自己的头已经倾斜到九十度了。
咔嚓——
血柱冲天。
…………
“啊!”
伴随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声,白衣觉醒者从主席台上猛地站了起来。
望向身边正常进行的毕业典礼,周围人不解的表情,以及自己兜里完全没有使用过的匕首和珍贵的血瓶。
他汗如雨下。
“刚才……只是做梦?”手还有些微微颤抖,他甚至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脑袋以确保它还在脖子上。
那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还好只是这无聊的毕业典礼让自己打盹做梦了而已,要真有如此恐怖的鬼在这儿爆发灵异现象,那可是一场惨案啊!
但庆幸了几秒钟后,白衣觉醒者依旧满眼担忧地看向会场底下。
觉醒者几乎不怎么做梦,偶尔有做梦的迹象多半也是对某种危机即将到来产生的刺激导致。
在梦里那伞鬼可是只用了几分钟就将这儿化为了人间炼狱。
万一那梦境成真了呢?
自己无论如何都打不过那伞鬼啊!
于是他探头望向刚才梦中一开始出现灵异现象的地方,竟然真的发现了一把古怪的大红油纸伞正靠在出口的墙边。
此时旁边正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面露好奇地靠过去,准备伸手拿起油纸伞欣赏一下。
“不要碰那把伞!”
白衣觉醒者顿时顾不得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下意识地开口大声呵斥道。
这一刻,梦中那不可抗力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不自觉的开始扭动了,脖颈处隐约浮现出一种幻痛!
难道这一切真的要发生了!?
哒哒——哒哒——
脚步声离那把油纸伞越来越近,白衣觉醒者眼中甚至紧张得冒出一缕血丝,可惜他所在主席台离东出口太远了,无论如何也来不及阻止伞被打开的结果。
然而就在此时,女生身边不知何时走过去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
他抢先一步拦住了女生,满脸歉意地说着:“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伞。”
说罢,丝毫没有理会旁边女生的想法,一把抓起油纸伞,往上面贴了一张画纸就朝会场外走去。
没能欣赏到油纸伞的女生有些惋惜,张口准备询问男生在哪儿买的伞,但只看见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啊?”台上的白衣觉醒者看着那男生的背影更是愣住了。
想象中触碰油纸伞后厉鬼爆发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那油纸伞就这么被人随意拿走了!?
情绪剧烈起伏之下他踉跄着差点儿从座位上摔下来。
这下子他突然怀疑自己是否太紧张了,或许那就是一把普通的油纸伞呢?
毕竟,厉鬼确实没有出现啊!
但片刻后情绪稳定下来,白衣觉醒者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拍了拍旁边刚发言完回到座位上的校长。
他看似随意地问道:“徐校长,东出口那个离开的男生你认识吗?”
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或许毕业典礼结束后自己还得再去调查一下,毕竟一个学校这么多学生,校长能记住几个人?
却没想到被搭话后感到受宠如惊的徐校长看了一眼后还真回答了!
“您说那个抱着伞的男生?当然认识,全校估计一半的老师学生都认识他,莫非他也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
“嗯?‘也’字从何而来?”
白衣觉醒者愣住了,怎么感觉徐校长提起那男生的时候有点儿咬牙切齿。
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徐校长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唉没什么,一个行为比较古怪,说话也容易得罪人的学生而已。”
“你告诉我名字就行了。”白衣觉醒者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得罪自己。
徐校长一字一句地回答着:
“新闻系毕业生——吴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