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的宇文寿一边说话,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似乎生怕被人发现。
只是这营地里人多眼杂,想不被发现的难度似乎……
据独孤燕介绍,这宇文家很是了不起,乃是隋末权臣宇文化及的后人。隋朝灭亡后,家族离开中原,返回大鲜卑山定居,最终效命辽国,因此而延续了下来。
宇文家的武功,也传承于宇文成都,但再也没有出现过如同宇文成都那般厉害的人物了。
“宇文兄有什么事,尽可明言。”
宇文寿似乎第一次做这种事,有点扭捏,但咬咬牙,还是开口了。
“我给全兄一万两,明日镇魂崖之战,还请全兄高抬贵手。”
嗯?
居然玩上贿赂了?
全冠清差点笑出声来。
这护国五尊,都是什么奇葩啊?
见他不回应,宇文寿以为他不满意。再一咬牙,提升了数字。
“五万两如何?”
空气依旧安静。
宇文寿有点生气了。
“十万两,不能再多了。全兄,你可不要贪得无厌。”
就这么个货色,宇文家的未来着实堪忧。
全冠清决定帮他开开眼界,让他明白明白钱该怎么用。
“二十万两,我帮你对付其他三家,助你拿到武功秘籍。”
宇文寿呆立当场。
这竟是他从所未想过的道路。
对呀,既然能给钱让别人放水,那为何不能加钱让别人助拳呢?
宇文寿只觉得自己眼前豁然开朗,登时眉开眼笑起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是五万两的订金,事成之后,另外的十五万两在下也会奉上。”
全冠清毫不客气地将银票塞入袖子里。
“宇文兄还请稍微隐藏,暂时不要暴露咱们的关系,以免其他三家警觉。待明日大战一起,看我的眼色行事。”
“啊……我懂了。全兄是想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吧?妙,实在是妙。就这么办,明日一切以全兄为主。”
宇文寿也屁颠屁颠地跑了。
全冠清回到帐篷,把贺赖倾城和宇文寿的事一说,众人哄笑不已。
“事到临头,寄希望于歪门邪道,护国五尊竟然腐朽至斯。”
独孤燕唏嘘不已。
她还记得曾经听父亲说起护国五尊时,满满的都是自豪之情。可是如今其他各家都堕落成这样了,也不知道那些先辈泉下有知,作何感想?
全冠清倒是不意外。
整个辽国都在快速腐化,护国五尊又岂能独善其身?
如果对手都是这样的货色,那明日之战,反而要轻松多了。
唯一让他想不透的就是,萨·满教打算做什么?
按理说萨满教势力那般庞大,从中选出个教主又有何难?
何至于要从护国五尊当中选择?
奈何身在局中,迷雾重重,实在是猜不透。
其他人就更加没有思路了,讨论来、讨论去,最终也不过是一句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实在不成,干脆跑路先。
全冠清就怕明日他和独孤燕登山之后,张镗等人这边出现变故,因此郑重嘱咐他们时刻保持警惕。一有不对,千万不可耽搁,先杀出去再说。
他和独孤燕的武功更高,自然会想办法脱身。
也就是说,倘若他和独孤燕都无法脱身的话,张镗等人来不来救也没多大区别。
众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情知不是逞能的时候,纷纷答应下来。
偌大的营地安静下来,隐藏在旷野的黑暗中,准备迎接明日的风暴。
当中最大的帐篷里却灯火通明,却只有一人。
大祭司迈着蹒跚的脚步,缓缓走到场地中间的七盏绿灯前。随着他口中的念念有词,七盏绿灯的火苗此盛彼衰,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
大祭司愣愣地看着,心里狐疑不定。
“难道天命之人,竟是他吗?上苍啊,为何不肯多给一些提示呢?”
想了想,他突然做了某种决定,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
他翻转左臂,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来。白光一闪,胳膊上被划开一道大口子。
当鲜血飞溅而出时,大祭司随手一挥,那些鲜血于虚空中横飞出去,掠过灯盏上空。
燃烧的火苗和鲜血刚一触碰,就发出砰砰爆响之声。响声之后,其中三盏灯已然熄灭,并且非常规律的隔一盏熄灭一盏。
大祭司瞪大了眼睛,足足退了三步。
“似吉似凶,大吉大凶。成吉为阴,藏凶为阳。这一步,终究是弄险吗?可这是天意啊!天意怎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