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久病未恙”的柳国公,今日病神奇般好了,也来参加天下会。
自从允直登上皇位后,柳家消停了几年,但是看来最近又开始活络起来。
若是寻常门派翘楚,柳国公这病还好不了这么快,但来得可是儒圣,传言的天下第一,修行天花板的存在。
最难得是哪怕武力第一,也绝不会干涉国家内政,而是怀揣赤子之心,走遍天下,感黎民之苦。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文人,将其视作信仰一般的存在。
柳国公头发发白,身穿褐色长袍,胸口绣着数朵祥云,手中拐着深黑色蟒龙拐杖,眼神凌厉。
“呵呵,这天下会怎么还不开始,这就是成王办的事?”
周围官员无人敢搭腔,众人皆知二人不对付,恐怕此时见面又是一番火药味。
“没想到,柳国公今天也来了。本王倒是许久未见您了。”
门口一位中年人,身着暗金黄长袍,头戴翠玉簪子,胸口的八爪蟒龙显得异常耀眼。
“果然,允南殿下也来了。”
夏涵长叹一声,眼神却被他身旁那位大红色宫袍的女子吸引过去。
不仅夏涵,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女子身上。
黑市关于鸣翠的传闻,已经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有位宫女身怀文胆气。
更有甚者说,夫子此次来京都便是收其为徒。
流言四起,自然少不了夏涵的推波助澜。
允南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被自己身旁的宫女吸引去,心中有些恼怒,但又无可奈何。
“殿下久居深宫,今日倒是有空出来逛逛。”
柳国公与允南关系不算亲近,但秉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倒还是恭敬地邀请他坐在自己身旁。
“那位便是鸣翠?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
“别乱说,要是夫子真收了她为徒,那就大不同了。”
“可是夫子如今门下还没有出现女弟子呢?”
底下人小声议论,不时抬头望向鸣翠。
鸣翠倒是很享受这种莫名的注视感,不自觉仰起身子来,展露傲然身姿。
与夏涵料想一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鸣翠吸引住。
屋外,下起小雨,摊贩们躲在屋檐下,好奇地往里面观望。
侍卫让开一条道,成王毛绒的外套上沾染上雨水,宋武跟在身边,擦拭着外套上的水珠。
成王还是如往常般,剑眉星目,只是鬓角处多了些白发,眼眸沧桑许多。
在经过允南和柳国公时,他倒是略微停下来看了眼鸣翠,随后径直登上二楼。
“久等了各位,圣上临时有事,故有我来主持大局,大家今日痛饮便可。”
他声音恢弘有力,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回荡在酒楼。
成王抿了嘴唇,望向楼台最中间那张空荡荡的座椅,略有出神。
“儒圣大人无法到来,属实是一大不幸事。”
众人看着空荡的座椅,略显遗憾。
天下会没有儒圣,还有什么意思。
但对于夏涵来说,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稍微放下。
圣上,是儒圣没有出现的。不是我不愿意拜他为师的。
这日子又可以混下去了。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一个老人躲在屋檐下,浑身湿透。
“颜辛,都怪你。”
“夫子,怎么能这么说,谁能知道大虞这些官员,竟然因为我们穿得破些,连门都不让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