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真的好可惜，你偏偏也拥有领域。”

红尘院主面色苍白，一大口血喷涂而出，连浮在半空中的身形都有些不稳。

“我这一招，最大的破绽便是不稳，对上诡异，或是没有领域的道人还好。但碰上同样拥有虚幻领域的对手，太容易被破坏……”

“你如此强大，我也不愿施展底牌，不如握手言和？”

嗖！

秦夕没有和对方废话的想法，趁人状态不好，立刻出手。

狰狞鬼手朝前方砸下，汹涌鬼气喷涌，更加粗壮几分，似乎能听见鬼哭哀嚎之音。

空中稀疏冰锥被随意打落，红尘院主再度咳出一口鲜血，脸色更加难看。

“哎，何必呢？”

伴随着悠悠一声长叹，转瞬之间，她仿佛重新拥有了力量，甚至比先前更强几分，招出几枚或黑或白的光锥，直接挡住了秦夕攻击。

“收手吧，你我互相难以奈何，完全不必成为敌人。”

黑白二种羽毛破体而出，红尘院主一半脸庞变得腐烂不堪，依稀可见肉下白骨，话音幽幽，夹杂着白骨碰撞之音。

“我们练成道术，本该养尊处优，何必大动干戈。破开大阵才是最主要的。”

“只是先前戒心太重，这才大打出手，但目前看来，以我们两方实力，必然两败俱伤。”

“我信不过你。”

秦夕摇摇头。

“你的这诡异化，是怎么回事，和羽仙太相像了。”她好奇问道。

“我在常态下被你压制，这番状态损伤不少，却能反过来压制你。这便是你我之间的互信了。”

“至于羽仙化……”红尘院主踌躇一阵，终于还是娓娓道来。

“我出自红尘观中，有一增长道行的秘法，名为羽化秘法。一旦练成，道术用起来轻松很多，而且还能添上不少强大神奇手段。”

“当然，对你这般有心灵洁癖的修士来说，道行压制杂念的功效，应该更看重几分的。”

红尘院主身上气势越发浩大，一半脸庞化作白骨骷髅，另外半边气色倒是比原先好了太多：“打破阵法一角，需要足够的力量，被困在一县之地，羽化秘法是我唯一一种，能短时间内快速变强的方法。”

“也就是说，你这些天，以举办羽仙祭的名义，带走城中那么多羽仙舞女，实际上是在给你自己进行羽化秘法，增长实力？”秦夕前段时间听说官府要举办羽仙祭，心中想到数种猜测，难以确定，如今总算是知道了个大概。

“不错，不错，二者本属同源，消耗资源自然相似。”红尘院主点点头：“待到秘法大成，又你我合力，打破大阵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所以你就把城中那些人当作资源吗？”秦夕面色难看，部分心神贴近灰色鬼气海洋：“但我是人，不管形态如何变化。不说那些好听的大道理，哪怕纯粹从自私自利的角度来看，杂念扭曲之下，我也需要身为人这个锚点，来尽可能不让神智被侵蚀。”

这是借口，真正要紧的是，随着红尘院主羽化进度提升，实力必然越来越强，她不放心！

明知道敌人提升速度极快，那出手自然越早越好，哪怕她需要付出代价。

嗖！

秦夕闪到红尘院主身侧，脸颊不正常的猩红，十数道漆黑裂痕，在她此刻陶瓷般的皮肤上蔓延。

周身光影仿佛被黑洞吞噬，只余下灰白的斑驳色彩，百余道孤寂身影，在其中徘徊。

“你是……什么东西？”

红尘院主飞身倒退，目光惊惧，一滴腐臭血珠从嘴角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