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
眨眼间,便是五日过去。
秦夕抬起手,看着缓缓飘落的树叶,伸手抓住,瞳中蓝色光点收束完全,恢复正常模样,身上披肩随风起舞:“天气变得好快,前几日还留着点夏天的感觉,今日乍寒,已完全是秋天了。”
‘距离我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过了十天了啊。’
‘也不知……罢了罢了。’
秦夕轻叹一口气。
衣袖里的手轻轻拂过多张血符,这便是近些天的收获。
她几乎花光了所有银子,一共买了十七张白华纸,成品率约莫五成,制成了九张。
再算上最初那张血符,拢共十份。
垂花门前,一婆子走上前几步,递过来一件披风,亲切说道:“二小姐可算是来了,夫人一直挂念着,希望小姐身体早日好起来呢。”
“咳咳。”秦夕微微咳嗽两声:“如今尚有些乏力,但不算太严重,或许多走走便会好些。”
原身身体一直不行,她那日修行完血咒决后,虽然彻底好了,但一直不和家里人说,免得被抓去学习管家、女红这些无聊事宜。
月荷、春兰常在她身边服侍,虽感觉近些日自家小姐身体很是不错,但也不可能去主动告诉夫人的。
说起来,这些天,她还拜托月荷做了不少香囊、刺绣,以自己名义送给父母,表示自己这段日子没偷懒,在做各种秦家小姐该做的事。
‘今日便把那幅刺绣,明月长溪图,送给母亲吧,话说月荷不愧是专业的,绣工就是棒。’
秦夕浅笑,当头一步走出。
先是跨入眼前垂花门中,豁然开朗,游廊分列两侧,中央是大理石堆成的假山,其上有小型瀑布,水沫飞溅,让人赞叹不已。
顺着游廊往前走,行至尽头,便是前厅,穿行而过,终于见到了正房。两侧竹影悠悠,光点交错,草坪上蝴蝶翩飞,一只纯白小猫蓄势待发,朝蝴蝶直扑而去。
秦夕刚走进房,便见两位青年男子,列座两侧,分别是秦念邦和秦念怀。其中一位鬓发微白的妇人,自然便是她的生母王夫人了。
“夕儿,你总算是来了,这几日身体可养好了。”王夫人关切道。
“女儿最近身体好多了,最近打算多走走,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不少。”秦夕面不改色地随口糊弄,又从月荷手里接过一面刺绣:“娘,我这几日算是空闲,便做了副明月长溪图,送给娘亲。”
月荷低下头看向脚尖,没有言语。
“你啊你,何必如此费心。”王夫人看见这远甚从前的精细刺绣,眉头微微皱起。
这手法,女儿何曾学过。
本想说些什么,却只轻舒一口气。
“这刺绣当真精美,不过你身体重要些,倒是不必如此。”
她当年还是小姐的时候,被父母逼着做女红,当真是极为不耐烦。
小时候吃的苦,如今有了权力,自然不愿意女儿再吃,因此并未在意。
叹气……只是嗔怪女儿骗了她,小时候百依百顺的乖女儿,不知何时有了这般隔阂。
‘难道是我近些日子忙着念邦的婚事,太疏忽夕儿了?可得多关心一番才是。’
“不打紧不打紧,娘亲喜欢便好。”秦夕听不出王夫人口中含义,只当作是在夸自己。
她只是小半个女儿,如今的她,依旧有些孝顺,但不会揣摩、也不想揣摩王夫人话里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