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长生古树(2 / 2)武道长生:破限就刷新命格首页

况且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武者气血凶悍,好狠斗勇,身体容易留下暗伤,老年暴毙。

而当拥有一定的实力成为武道高手,各方势力拉拢之下,纵使不想入局,又要得罪多少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对穷人来说,武道处处是坑啊。”

但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若不想被帮派无止境的吸血,这武功秘法,搏击之术,是一定要练的。

周云海准备向周叔学习洪帮的船拳。

他与周叔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周叔年轻时就在洪帮打杂,耳目聪慧,偷学了些船拳技法。

凭借着两人的血缘关系,应该能白嫖一波。

“前期苟一点,不轻易与人动手,要动手也是月黑风高夜……隐藏底牌。”

“偶尔也要展露部分实力震慑宵小,否则会被人当成一盘肉菜。”

“还有远离漂亮女人……”

“不过渔夫都是苦哈哈,遇到最美的女子,也只是窑子妓女,听人说一个大钱就能春风一度。”

兴许是逆天改命的出现,周云海一时激动,思绪放飞,想到女人,血气方刚的身体不免躁动。

他处在流金岁月的青春期,正是想入非非的年纪。

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远。

周云海捧了把冰凉的河水洗面,物理冷静。

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他躁动的心逐渐归于平静。

“先找周叔练船拳。”

定下目标。

将鱼笼重新布置好后,周云海摇橹行舟。

宽阔长河上,一叶轻舟,已过数重山。

……

葫芦河湾。

周叔的船屋。

长宽约十尺的室内,一位身材佝偻的枯瘦小老头仰躺在软榻上。

榻侧,低头站着一个体型魁梧的沉默壮汉,态度谦卑恭谨。

‘被拒绝了…’

周云海拎着两条尚淌着血水的扁鱼,表情尴尬。

周叔并非不教,只是拒绝白嫖,不给钱就想学拳术,哪怕没出五服的亲戚都不成。

亲戚血缘,沾亲带故,在葫芦河这一带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人,能值几个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周云海反思自己。

到底是天真了。

嘴上说着适应现状,但生长在和平年代,心中有一丝幻想,认为有血缘关系别人就会帮他。

可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凭什么给他白嫖?

这个时代,底层资源匮乏,所以更赤裸,更冷情,没有多余的力量同情别人。

要想活出人样,就必须胆大心细,谨慎抓住时机,壮大自身。

周云海眼底闪过明悟。

他转变策略,神色尊敬的问道:

“叔,学船拳,要多少钱?”

听到声音。

床榻上的佝偻老者耳朵微微一动,蓦然转头。

就见其老态龙钟的面容上,本该是眼珠的位置,骤然裸露出两个黑窟窿,眼眶增生的疤痕狰狞可怖。

周叔并没有回答周云海的问题,而是指了指自己的一对黑洞,淡淡的问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瞎的么?”

周云海摇了摇头,忽然想到瞎子看不见他的动作,刚要说“不知道”。

就听周叔自顾自道:

“当年在洪帮打杂,偷学船拳,副帮主看我骨骼惊奇,是个武道奇才,本想选个吉日收我做徒弟。

我晚上兴奋的睡不着,在船艄上溜达,被人套了麻袋,挖了双眼,绝了前途。

后来我才知道,副帮主最讨厌姓‘周’的人。”

周叔语气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周云海背后陡然升起凉意。

仅仅是学武资质优秀,就被人暗中黑手。

副帮主借刀杀人,高位者的随意一句话,带给低位者就是毁灭般的打击。

对帮派之间的倾轧,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或许不仅仅是帮派,放眼天下,皆是如此。

没有实力只能被人任意拿捏,是死是活全看高位者的心情。

周云海向武之心,愈发坚定,势要改命。

“叔,我想学船拳!”

见这一番江湖险恶的话,都没有打消周云海的学武的念头。

周叔只得叹息道:

“阿海,不是叔不想教你。你四岁的时候,你爹娘就让我帮忙摸骨,你资质普通,不是学武的料。

你现在十二了,已经过了打熬气力的最佳年龄,就算学武,也成就有限,何苦做这竹篮打水的事呢?”

‘再说悟性也差,我这般武学天才都落得如此下场,阿海混江湖当炮灰么?’

周叔并未将此话宣之于口。

江湖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还是身份背景,人情世故。

要想在武道上真正有所成就,财,权,法,地……缺一不可。

‘我被周叔摸过…根骨?’

周云海神色诧异,原主幼龄时候的记忆太过模糊,他根本不记得有这样一回事。

这具身体的资质平平,连周叔都不看好。

不过他坚定自己的想法,能够刷新命格的他,未必不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子。

船拳,必须学!

这毕竟是贫穷的他目前唯一能努努力就够得着的武学,飞龙山方大师的回龙拳听说一年束脩二十两,根本不是他能负担得起的。

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砰”的一声。

周云海施展武道最高礼仪,跪地抱拳。

“叔,请教我船拳!”

周叔一个老瞎子,耳朵灵敏异于常人,他很快从声音中推测出周云海的动作。

感受到这个少年的执着。

“也罢。”

好言难劝送死鬼,周叔不再劝说,道:“在我这学船拳,六两银子。”

终于能学拳了。

听到周叔的话,周云海心头一轻,随即又一紧。

六两银子,是原主的这数年来省吃俭用、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动用的积蓄。

甚至距离六两,还差几十枚铜钱。

不过他当即答应下来。

在数个帮派把持的葫芦河,没有实力,又怎么守得住钱财。

要知道原主父母当初给原主留下一笔小财,本是足够他衣食无忧长大成人的。

如今早已被剥削的分文不剩。

“叔,一会我就把银子带来。”

周云海道。

“行。那我先给你讲讲这船拳。”

周叔不担心周云海赖账,他抽着焊烟,白烟袅袅。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船屋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