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杜若梨回过头,并不意外是陆际洲。
不闪不避的看回去,向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笑容干净无邪,陆际洲心跳猛的漏了一拍,甚至怀疑是不是弄错了,这两个人撞在一起只是意外,并不是她算计的?
杜若梨心说当然是意外,只能是意外,必须是意外。
她辛苦忙活一场,杀死无数脑细胞,可不是为了两个人渣,把自己搭进去的。
若不是要把自己摘出来,她早动手了,才不会忍到现在。
陆际洲一直盯着杜若梨看,盯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失控,狼狈的转过脸去。
杜若梨笑着回过头,将怀里的妹妹搂得紧紧的,继续朝队伍后面走,远离打人现场。
若不是怕血淋淋的场面惊吓到年幼的妹妹,她真想去第一排围观啊。
不过,就算不能亲临现场,只用耳朵听,也已经够刺激,够解恨了。
鞭子抽在皮肉上,发出嘭嘭嘭的声响,显然是用了力的,不来虚的。
章秀禾被堵住了嘴,哭喊声到了嘴边又被迫回来,在喉咙和胸腔处形成剧烈的震动,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她的三个孩子还小,夫君杜老七不敢让他们守在亲娘身边,怕不小心哭出来惹差役不快,将他们带的远远的。
章秀禾被打得皮开肉绽,身边竟然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直到行刑完毕,队伍继续开拔时,杜老七才独自前来背起她,一言不发继续赶路。
在这之前,杜老七拉着两个大的,抱着一个小的,找到族长一家,求他们帮忙照应一下。
杜长贵和沈三枝能怎么办呢?只能暂时收留啊!
周大丫一看情况不对,立即抱着妞妞找杜若梨,跟她结伴一起走。
她不要给章秀禾的儿子喂奶,章秀禾断她奶的事情,欺负阿梨妹妹的事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不打回去已经是她最后的温柔了,才不要再有来往。
看着儿媳逃跑,沈三枝夫妇并未说什么。给两个大的一人一个饭团,小的用蕨根粉冲了一碗糊糊喂下去,勉强填饱他们的肚子。
天色已经黑透,再走半个多时辰就能歇了。杜若梨闻着蕨根糊糊的味道,忽然想起一种食物,跟身边的小伙伴说:“回头将蕨根粉调匀蒸成薄片放起来,想吃的时候放到火上一烤,边烤边刷蘑菇酱,放些肉丁和酸萝卜,哎呀我的天,想吃疯了……”
“娘内,死丫头说得馋死个人了……”
薛锦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没跟杜若梨说上话又急着走:“不行,本……我晚上必须要吃上,吃不上会暴躁的。”
杜若梨追上去,挽住她的胳膊问:“薛姐姐过来可是有事?”
薛锦心无奈的说:“本来是有事的,但是已经全忘光了,等明日再说吧。现在只想吃你说的那个粉皮,找你族人买些蕨根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