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也即看向令狐冲。

当下车厢内只有这三人，令狐冲便问去顾芳，道：“顾师弟，你说魔教的人，就一定是坏的吗？”

顾芳听罢，想到了向问天，又想到了杨莲亭，还想到了童百熊，一时竟也不好判断，只道：“我不好说，可在师父眼里，便都是坏的。”

顾芳一提师父，令狐冲便更难过，又道：“这次去黑木崖，我并不打算禀告师父。”

顾芳点头道：“也好，告诉了师父，只怕咱们就不一定下得了华山了。”

“不错，”令狐冲掀起帘子看着车厢外的细雪，良久才道：“等帮完魔教这一回，恩怨就已清了，我便……我便去找师父请罪，日后见到邪门歪路的人，只管拔剑便杀！”

司空摘星看着他满是愁容，就像顾芳小声笑道：“依我看，他很快舍不得这样，那里的什么圣姑，不会……”

“司空兄！”车厢内小，令狐冲当然听得到，便又道：“圣姑对此救我，我对她，当然有还恩之情。”

这番话一说，令狐冲的耳根便开始微红，比喝了酒还要红些。

久经江湖的司空摘星一眼就看得出他心上有人，而对于顾芳，甚至感觉这两人日后依旧还会成婚，便即都笑，笑得令狐冲脸色更红，连连道：“诸位，不要再笑了，我承认，我……我不想说。”

“害！”司空摘星便安慰道：“我们都懂，那黑木崖在河北，离京城可是不远，而京城的怡情院，可是连陆小鸡都已经住了三个月了！”

“陆小鸡？”令狐冲看着司空摘星满脸开心，便也释怀了一些，就道：“那位是？”

“他呀！”司空摘星道：“他是我的小弟，小弟。”

“是吗？”令狐冲问着，看向顾芳。

顾芳便也道：“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司空摘星道：“你看你看，连顾老弟都这么说了，你们两位以后一定要和我去见见他，然后亲口跟他们说，就说快来拜见大哥司空摘星！”

“好！”令狐冲笑道：“想必这位陆小鸡？也一定是个有趣的人吧？”

司空摘星便又道：“唔，有趣谈不上，但却与你完全不同，说实话，倒是和顾老弟很像。”

“我？”顾芳便也问道：“像在哪里？”

司空摘星道：“除了好色以外，你还比他狠心，然后，然后好像就差不多了。”

令狐冲听司空摘星这么一说，竟好像猜出了陆小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也好想现在就见见他，便道：“嗯，如果这位陆小鸡大侠是和顾师弟一样的人，我想，那的确就与我不同多了。”

顾芳便也点头，陆小凤与令狐冲可谓完全不同，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令狐冲一直深受岳不群影响，事事都不太想违背师命，而陆小凤，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不喜欢干的事也依旧不会去干。

就道：“我们果真不回去见师父了？”

令狐冲点头道：“还是不了，等办完事情，再回不迟，唉，只是我还从未在外地过年，小的时候，一直都是……”

他没有继续去讲，因为车已停下，是被林平之喊停，他此刻正站在车外，痴痴看着顾芳所在的车厢。

众人还没有下车，便已听到岳灵珊大喊：“平哥，你不要着急。”

所以这三人就都已明白了林平之的意图，他们互相看了看，便暗自决定叫顾芳下去劝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