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并未放松警惕,握紧刀柄,一步步往前走去。
身后的少女立刻跟上他的脚步,生怕被陈凡落下。
山洞里极为昏暗,陈凡左右看了看,在石壁上发现了几支火把,他将其中一支火把拿下,用手中短刀在石头上砍出火星,借此引燃火把。
轰!
随着大火燃起,火光跃动起来,照亮了前方的路,将两人的影子映的极为高大,显现在石壁上。
“你手上的这口短刀,是我大师哥的,是他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我爹亲自赠给他的,刀身弯曲如月,通体以玄铁所铸,所以名为‘玄月’。”
少女看着陈凡手中的短刀,突然开口说话,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
陈凡闻言,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刀,这短刀是当初归北海离去之时所留下的,陈凡原以为对方忘记了,可过了四年也一直没见他来取回,便只能代为保管。
如今听到少女这番话,陈凡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是你爹赠给归北海的,这刀理当归你所有,此事过后,你便拿回去吧。”
“不用了。”
少女摇摇头,“大师哥他已经死了,我爹也死了,玄月在你手里也不算埋没,总比被丢在库房里无人问津来得好。”
陈凡闻言,也不再多说。
“我大师哥的信,能给我看看么?”
少女忽然道。
陈凡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便将那封信取出递给她。
少女接过陈凡递来的信,小心翼翼拆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纸,摊开看去。
信封上写着一行行的蝇头小字,看着看着,少女便捂着嘴巴,双眼通红的哽咽了起来,待看完后,她蹲在地上,抱着信纸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陈凡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并未说话。
这个时候,只怕说什么都是适得其反,还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师哥他果然是被冤枉的,我早就知道,他从小那么疼我照顾我,怎么可能做出弑师夺宝的事情。”
“真正害死我爹的凶手是姜天鹤,他勾结昌隆武馆,趁我爹闭关突破之时偷袭,然后将一切嫁祸给师哥,目的只是为了一颗通脉丹!”
“原来这才是真相!”
少女的哭泣声渐渐收歇,她握着拳头,眼中满是仇恨。
陈凡看着她,沉声问道:“姜天鹤是什么人?”
少女抿了抿嘴,将手中的信纸叠好,郑重的收起放好,这才回答道,“他是我的大伯父,也是现在天洪武馆的馆主,炼血六次的修为,他在江湖中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做‘君子鹤’。”
说到君子鹤三个字的时候,少女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你打算怎么办?”
陈凡问道。
“报仇!”
少女毫不犹豫,一脸坚定的道,“我从小就对学武不感兴趣,只对画画和音律感兴趣,以至于如今十四岁了,依旧没有半点修为,现在我知道,是我错了。”
“我若能有修为,哪怕只是初入炼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毫无作为,父亲被害身亡,出殡的那天,我除了哭,什么都做不到。”
她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一张美丽容颜也变得越来越冷。
陈凡在旁看着她,没有说话。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原本天真的少女彻底陷入仇恨,这感觉,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卷被黑墨渐渐侵染,固然遗憾,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仇恨,可以吞噬一个人,却也是催人奋进的最强动力。
“师哥他既然能把信交给你,说明你值得信任,所以,我也想求你一件事。”她忽然转过头看着陈凡说道。
“什么事?”
陈凡与她对视问道。
“信里说,我爹临死的时候,趁机把那颗珍贵的通脉丹和我姜家祖传的内功秘籍全部交给了师哥,师哥则把它藏在了天芳阁的一颗柳树之下。”
“我是女儿身,进不去天芳阁,所以我想求你进天芳阁把内功秘籍取出来,那颗通脉丹则赠与你。”
少女肃然说道,“通脉丹虽然价值连城,甚至不惜让姜天鹤做出弑亲嫁祸的兽行,但我更需要内功秘籍,有了秘籍,我将来才有报仇的希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