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山,因形如帽子而得名,又有小帽山和大帽山之分。
小帽山山势稍缓,自西向东,大帽山峰峦重叠,坐北朝南。
两山之间夹着一条溪流,山高林密,人迹罕至。
山中时常有虎豹出没,除此之外,最危险的便是山上的两股山匪,一伙山匪的势力称之为飞鹰寨,另一伙名叫白毛寨。
原先的帽山是白毛寨的天下,然而自从半个月前,飞鹰寨到来后,白毛寨便节节败退,被打的溃不成军,只能缩在深山里苟延残喘。
盖因那飞鹰寨的手段比之白毛寨的山匪更为凶恶残忍,落入其手中的人基本没有活口。
再加上其寨主飞鹰据闻已有炼血三次的修为,这才让飞鹰寨崛起,一发不可收拾。
飞鹰寨的凶残传遍周边城镇,以至于帽山几乎成为了龙潭虎穴,若没有镖局保护,根本没有人敢孤身踏入其中。
而此刻,小帽山的山脚下,却有一辆小小的马车正行进在一条偏僻荒芜的山路上,沿着山道盘旋向上,朝着深山而去。
马车的右侧靠着山崖,左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车轮碾过,无数碎石落下深渊,瞬间便消失不见,令人看了胆战心惊。
车厢里,那一对小夫妻彼此依偎在一起。
两个书生则闭着眼睛,面色青白,哆哆嗦嗦的祈祷着,嘴里还念些之乎者也之类的话语,似在祈祷。
唯有陈凡面色平静,不时的往车厢外看上一眼。
山势越发陡峭,马车也行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但好在老车夫技艺精湛,在他的控制下,两匹马步伐始终稳健,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整整花了两个时辰,马车才算彻底走出这一段险而又险的路段。
地势渐渐平坦,马车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了起来。
老车夫松了一口气,回头对着车厢里的四人笑道,“几位客官,我们已经走出最险的地方了,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咱们趁夜赶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就能抵达宁安城。”
此话一出,车厢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小夫妻聊起了家常话,两个书生则彼此谈起了圣贤书中的教诲,为了一句“君子固穷”而争论起来。
陈凡听着听着,莫名的有些发困,这之乎者也着实比催眠药效果还要好的多。
他正打算闭上眼睛小憩片刻,忽然间,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哀嚎声。
陈凡陡然一惊,立刻睁开眼睛,朝着车窗外看去。
声音是从马车的东边传来的,听起来,距离他们并不是很远。
“老先生,停车!”
陈凡忽然开口,面色凝肃的道。
“吁。”
老车夫勒停马车,掀开门帘,回过头看着他疑惑的问道:“小哥,怎么了?”
车厢里的另外几人亦是不解的看着他。
陈凡张了张嘴,犹豫片刻,话到嘴边却是改口说道,“我去林间解个手,烦劳您稍等我片刻。”
“我道是什么事,小哥只管前去便是,我在这里等你。”老车夫闻言,不由笑了笑。
那一对小夫妻亦是露出理解的神色。
倒是两个书生,面色微微有些不愠,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陈凡下了马车,便径直走进一处草丛。
确认马车上几人无法看到后,他立刻运转踏浪功,脚下如风,循着声音而去。
他的速度极快,短短几个起落间掠出数百丈,不多时,便来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