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溪揉了一把自己妹妹的头,轻声道:“上车吧。”
秦珑月笑眯眯道:“我没去过那里,你们先走,我在后面跟着就行。”
沈非台目光落到她的车上,他和路清溪开的都是地盘高性能好的车。
露营的地方在山间里,又得淌水又得走石子路,秦珑月的车进去肯定会被刮到,到时候爆胎了还没地方修。
他语气淡淡地开口:“别开你的车了,把东西都拿下来。”
秦珑月脸上一喜,路月回的脸色却更臭了。
谁知沈非台又补了一句:“东西都放清溪车上,去坐他的。”
秦珑月怔住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丝失落和遗憾:“好。”
?!
路月回仍旧垂着头,眼睛却悄悄抬起来看了沈非台一眼,他也刚好在这时看了过来。
即便隔着墨镜,路月回却能感觉到那道清冷的目光短暂地落在了她身上一秒。
路月回心神一晃,转身朝车上走去。
等秦珑月把物资全部放在后备箱后,两台车一前一后向着郊区出发了。
秦珑月好像天生自来熟一样,她说话时眉眼弯弯,灵动又可爱。
“既然是非台哥哥的发小,那我叫一声哥哥不过分吧?”
路清溪典型的老司机,他一手随意搭在车窗上,懒懒散散地往椅子上一靠,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十分放松。
“随便怎么叫都行。”
路清溪是个宠妹狂魔,待人有礼是一回事,但是礼貌在妹妹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秦珑月长长噢了一声便不搭腔了,扭头看着窗外飞快往后撤退的风景,又歪头看了一眼路月回:“那我怎么称呼回呢?叫月回姐姐?”
路月回心底冷哼一声,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我和你同龄。”
“啊?”
秦珑月似乎是没想到一样,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路月回,自觉自己说错话,她连声道歉:“啊,不好意思,看你穿着打扮,我以为你…嗯,那我也叫你小回?”
路月回没心情跟秦珑月搞些有的没的。
“随你。”
爱咋咋,少来烦她。
他们的车不紧不慢跟在沈非台的车后,被改装过的大玩具高达一米九,高大强悍的牧马人黑武士在前方风擎电驰,吸引了一众车主的目光。
看似低调内敛,实际豪横又张扬。
沈非台如此,他的车也如此。
一小时后——
城市的样貌已经逐渐消失不见,只能隐隐在地平线那头才能看到一点点现代化的建筑。
越往里开,路越是难走,一座座大山拔地而起,两台车在铺满泥泞和碎石的山路上平稳行驶着,两边是高耸入云的银杏树。
金黄的落叶铺了满地,空气中还飘荡着银杏专属的霸道气味。
好不容易到了平坦宽阔的河岸边,路月回顾不得欣赏潺潺流水,她打开车门冲到一旁吐了起来。
平时看起来优雅大方的路女士,就这么被晕车惨烈击倒了。
路月回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吐到最后只能吐出来水。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一瓶水递了过来。
路月回红着眼睛,吸着鼻涕,缓缓抬头。
沈非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张帅到能拉去演偶像剧的脸难得见到一丝久违的担心。
“补点水。”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路月回每次见到他心脏都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沈非台依旧和记忆里一样温柔细心,但只有彼此知道,现在他们疏离的像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谢谢。”
路月回接过水,仰起头喝了几口,胃里要命的抽搐感才缓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