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解救了你们诶!你们都还没见过长安君呢!怎么好像你们才是长安君的嫡系兵马,我们却成了外围散兵?
彭越有些遭不住这样的氛围,主动看向方才为他翻译的那名少年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慌忙跪地,额头抵着地面颤颤声道:“将军,我叫恩克(苔藓)!”
“我们都应该学习大秦的语言,而不是告诉将军我们的语言是什么意思。”
“而且将军乃是长安君派来解救我们的大战神,肯定是会说很多语言的大萨满!”
“是恩克多嘴冲撞了将军。”
“请将军砍下恩克的头盖骨做酒器,让恩克永生永世偿还此罪!”
彭越:……
你跪什么玩意儿啊!
而且商朝早就亡了,周朝已经名存实亡了,谁会用你的头盖骨喝酒啊喂!
还有,本将怎么就成大萨满了?本将怎么不知道!本将本是想转移话题扭转一下奇奇怪怪的氛围,结果你这么一搞,氛围更奇怪了!
彭越要吐的槽太多,以至于一时间彭越都不知从何吐起。
恩克短短三句话,硬控彭越三秒钟!
摘掉头盔用力挠了挠头皮,彭越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开口:“起来!”
“只要你说的话不违反律法,就不会有人杀害你,即便你违反了律法,也不会有人用你的头盖骨做酒器!”
“本将只是想问问你,你想出人头地吗?”
“你想以后再也不用挨饿受冻,每顿饭都能吃肉喝酒,坐拥一望无际的牛羊吗?”
恩克的身体不抖了,脖子还在下倾,但脑袋却近乎90°的扬起,一双明亮又热切的双眼火热的看向彭越。
许是彭越温和的目光给了恩克以底气,许是最近一段时间吃饱喝足的日子和以前受苦受难的日子形成了鲜明对比,恩克无比坚决的说:“想!做梦都想!”
“如果能出人头地,恩克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彭越半蹲下身,直视着恩克的双眼道:“本将有一个任务。”
“如果你能完成,你就能过上本将方才所说的生活,更还能得到长安君的召见,得到长安君的祝福。”
“如果你不能完成,你会死,但本将也会请求长安君赐予你祝福。”
“但如果你非但不能完成任务,更还出卖我大秦,那么你死后的灵魂将会承受无边无尽的折磨!”
“你,敢接吗?”
恩克的身体本能回避着彭越的目光,但恩克的意志却强迫他的双眼看向彭越,坚决的说:“我敢!”
大不了,就是一死!
这辈子很苦,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死就死!
彭越用力拍了拍恩克的肩膀,沉声道:“通古斯太子达赉方才自诩勇士,实际上不过是一个欺弱怕强的鼠辈而已。”
“而你,恩克!”
“才是真正的勇士!”
“本将等着为你请功!”
——
诺敏河东。
通古斯大军的气氛虽然算不得好,但却也算不得不好。
他们都已经麻了!
只要没有出现重大战损,那就是好消息。
但大军沉默的气氛却让达赉非常不适。
达赉正是争强好胜要面子的年岁,迟迟走不出方才那窘迫的一幕,就连身周将士们因为疲惫而出现的沉默也被达赉理解成了全军将士都觉得他出了糗却又怕得罪他所以不敢说话。
终于,达赉主动打破了平静:“大萨满,还没能求得长生天的指引吗?”
阿江达冰声音很是不确定:“王,我方才敬问长生天前路时,长生天为我军指引的方向,是南方。”
达赉震惊了:“南方?!”
“南方不正是秦军所在吗!”
“长生天欲要我军自投罗网乎?!”
阿江达冰也皱着眉道:“我不能确定这究竟是长生天的指引,还是南方邪神篡改了长生天的命令。”
“大王且先继续率大军前进,我当再度占卜,敬问长生天!”
说话间,一支斥候突然策马狂奔而来,朗声高呼:“王!我部发现了一个行踪鬼鬼祟祟的牧民。”
说话间,为首斥候将按在马背上的少年推下马。
少年坠马落地,却顾不上周身疼痛,赶忙面向达赉双膝跪地,瑟缩着说:“大王!卑下是达黑部落的牧民恩克。”
“卑下是来寻我们的部落的,冲撞了大王,卑下该死!卑下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