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开口说道:“薛家主,能说下丫鬟们怎么死的吗?”
薛明财并未有任何隐瞒,说道:“那两个丫鬟都是我许给烨儿做妾的,想来是她们做不成妾了,一个个伤心欲绝。
“有一个投井死了,有一个悬梁死了,本来还能卖个好价钱,害我白白损失银钱。”
看上去表情忧伤,确实损失了银钱一般。
投井,悬梁?
冯渊眼皮一跳。
这不就是大家族中处置丫鬟最常用的两种手法。
过去了这么久。
是被投井还是主动投井,谁都说不清楚。
而悬梁就和溧阳挂尸案一样,一口咬定她自己主动上吊。
或者用其它方法逼着她们自己去死,谁又能真正去查呢?
冯渊转头对着庄知事问道:“当时的仵作呢?为何尸格写的没有异常。”
后者拱手,“回大人,张仵作上月就辞役回老家巴蜀去了。”
听到这个回答,冯渊面色一变,好家伙。
有钱能使鬼推磨。
刚才都还是猜测,这一连串集合在一起,现在几乎就能确定这背后有猫腻。
你薛家是有皇位继承,还是要这两个丫鬟延续香火?
一个庶子的妾室身份,比丫鬟身份其实也高不了多少。
也许薛家后续自己查出了东西。
为了掩盖真相,而故意处理了两个关键证人。
这或许是今天来的时候。
薛家自己不想查了,去衙门撤案的真正原因。
不过真相是什么,他们肯定不会说出来。
闻言,沉默了许久的冯渊,捏了捏微微发痛的眉心。
嘴里喃喃说道:“想来回乡发展更好吧。”
他心里突然对这个社会,升起一股淡淡的无力与厌恶感。
他偏头看着锅盔,“如此看来,此二人之死确实与你无关,而这薛烨想来另有死因,虽然你们出现或许对其有一定影响,可念在你几人事出有因。
“况且你们最大都才十三,尚且年幼,加之薛家有意撤案,本官就不追究你们责任。”
他顿了一下,“不过,你们且记住,从这个地方离开后,便不要再做要回院子的打算,如果后面还有装神弄鬼的事情,被本官抓住,定不轻饶。”
沙庄二人觉得这个判决合理,主要孩子确实年纪也不大。
家里又没大人长辈,不至于找几个乞丐赔钱吧?
若是打一顿,这些乞儿几板子下去后续没钱医治,估计就死了。
朱安灵也觉得判的不错,本来刚才抓住几个孩子,对他们的行为还在愤怒,觉得顽童该严惩。
听到后面,以她的见识和心思,何尝不知这薛家的一些大家族通常操作。
原本还在替几个孩子揪心,这冯推官会不会因为薛家的背景,而对几个本来就孤苦无依的孩子治罪。
现在放心了,这冯推官果然心思活络,胆大心细。
加之,她上下打量着身着官服的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