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手里的拐杖杵地,“砰砰”作响。
他张嘴骂道:“当初让你们多多读书,读了这几十年,都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那科举就这么难考吗?
“这么多年你还只是个秀才,我跑关系都没办法给你跑。”
苏家主听闻羞愧不已,低头不语。
“爹,明儿还死在他手上,你便要把小小也送进去吗?”
苏老爷子看着他,“以后你不许再说,明儿的事情,你们都要给我忘掉,那真正的凶手,何明光给我保证了必须判死,这事与冯渊无关。”
苏家主低头不语。
苏老爷子望着他,“你真是颗榆木脑袋,我听人说,要不是何明光没有女儿,巴不得把自己小妾给送过去。”
苏家主抬头好奇,“这么隐秘的消息爹你从哪里打听到的?”
苏老爷子眯眼,对这个儿子很是不满意,没有回答他话。
转而说道:“你知道这冯渊现在有多抢手吗?我这一手消息,上午他刚拒绝了吴府尹的举荐。”
苏家主瘪瘪嘴,不服气的说道:“他破获了几个案子有什么了不起,举荐他冯渊,又无功名,一个九品县丞或县薄顶天了,爹,你莫要长他人志气。”
“九品你个秀才还没资格当,你居然还看不起?”
“他冯渊难道还能当县令不成?”
苏老爷子手拿拐杖就打了过去,“吴大人给他举荐的可是从六品的应天府推官。”
“啊。”苏家主瞪大了双眼。
急忙问道:“你这消息保真吗?他冯渊干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值得一个推官?那姑苏师爷莫不是图爹的银子,诓骗你的。”
“蠢材,冯渊可是把到手的推官都推辞掉了。”
苏家主惊颤的说不出话来。
细细想来,表情一时间比自己丢官了还要难受。
苏老爷子双手盖在拐杖上。
摇头叹息。
“爹,你叹什么气啊。”
苏老爷子摇头,“我现在担忧的,只是从小养在苏州的苏小小,到底听不听我们的话。”
苏家主表情一怔,“一个伶人生的庶女,贱籍身份,给她配个丫鬟都不错了,敢不听我们的?”
苏老爷子又摇头,“我担忧的也有这点,这苏小小说是我们苏家的女儿,但稍微打听都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惜我苏家一脉又无其他女子,要怎么才能把冯渊给绑住。”
苏家主说道:“冯渊那丫鬟鸳鸯,如今的卖身契还在我们手上,我都这两天整理苏明遗物时才发现,要是他不从,我就报官把他丫鬟给合法地夺过来。”
苏老爷子摆摆手,“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必须在还没显露的时候,牢牢和他搞好关系,这人吃软不吃硬,你切莫用这种事情来威胁他。”
说完随即就在心里骂道,朽木朽木,我死了这苏家可托付给谁啊。
......
冯渊下午去钌山下方囤积的民兵团看了一圈。
山上的尸体陆续都运了回来。
打扫战场清运尸体,双方一般都不会阻拦。
冯渊确认了薛明森死了。
尸体太多,他看的胃里难受。
留在此地也帮不上什么忙。
便匆匆骑着小母马,“哒哒哒”回了村。
学堂刚好散学。
王伯在院子里,一个个的给学生结算日钱。
冯渊走进院子,好说不说,刚巧碰到刘家湾的泼皮刘彼。
他心里诧异,还以为这人坚持不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