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问过,李云逸嘴硬一直没有招供之后,林牧也暂时没有顾上再审问他。
不过这几天他也没有让李云逸几个俘虏就清闲地关在柴房里度日,而是让秦虎给他们打造了一副镣铐戴上,然后让他们在士兵的驱赶监视下跟着林家庄的人一起干活。
而且林牧特意交代,最重最难的活交给这几位官老爷干,每天只给吃两顿饭,而且每顿饭只有一个窝窝头。
用林牧的话来说这是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适当吃点粗粮,少吃一点对他们的肠胃有好处,有助于预防脂肪肝,高血压。
这几人一个知县、一个典史,一个捕头,虽然级别不同,但都算是发号施令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种罪。三天下来之后,三个人被折磨的都快掉了一层皮。
尤其是李云逸这个原本面色白皙,进士出身的知县老爷,几天下来变得皮肤粗糙,面色黧黑,整个人看着都快脱相了,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当官的样子了。
更绝的是林牧让他干活的时候还必须穿着他的知县官袍和乌纱帽,要是帽子掉了身后监视他的士兵就会一鞭子抽过来,抽的李云逸呲牙咧嘴。
但是为了维持他之前的硬气人设,以及保持他知县老爷的矜持,他依然强忍着一声不吭,该干活干活,该吃饭吃饭,全然不顾周围的林家庄的村民们吃瓜看热闹的眼神。
这幅淡定的样子反倒是让本打算好好折磨此人一番的林牧都有些小佩服了。
他这么做,除了想要一报自己在县衙大牢中受的那些折磨的仇,也有让李云逸亲眼看到自己跟官府硬刚到底的决心,从而瓦解他的内心防线。
但是目前看来效果好像并不是很好。
林牧坐在一条长凳上,撩起袍子,架起二郎腿,一边吃着阿碧带过来的糕点,一边看着不远处正带着镣铐蹒跚着脚步抱着一块石头艰难迈步的李云逸,突然开口问道:“小阿碧,你觉得这个李云逸是真的硬骨头吗?”
阿碧站在林牧身后,挥动两个小拳头正给他捶背。闻言一挺已经颇有规模的小胸脯抗议道:“少爷,人家不小了,不要再叫人家小阿碧了,以后请叫人家阿碧。”
林牧从善如流道:“好的,小阿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阿碧很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决定忽略掉少爷的话,想了想道:“我觉得一个真正硬气的官,肯定是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而不是一个栽赃陷害的坏官。”
林牧“呀”了一声赞道:“你这个角度有点意思。好人因为有信仰,所以才会意志坚定。李云逸这种人,显然不是有信仰的人。除非这厮是敌国的奸细,受过专门的训练才有可能这么硬气。那你说,这货该不会真的是敌国的奸细吧?”
阿碧想了想摇摇头道:“少爷,我觉得他这么硬气,第一种原因可能是他背后有人给他撑腰,他笃定背后的那人会来救他,所以才会这么硬气。当然,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第二种原因。”
林牧转头看了一眼阿碧,眼中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行啊,小阿碧,你这小脑瓜竟然还分析的头头是道。那你说说,这第二种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