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给顾离的感觉，一直都是博闻强记，无所不知。

而且，无论讲述关于什么事情或是秘闻，字字句句间，都游刃有余。

似乎无论什么事情，放在他眼中，都宛如过家家一般，不值一提。

包括他刚刚谈及一品之上的宗师，语气也十分轻松。

顾离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暗自猜测，自己的这个师傅，真实境界，很有可能在宗师之上。

而对面的陈阳，在听到顾离的这个问题之后，却是没有像之前那般，第一时间解答。

反倒略作沉吟之后，这才徐徐开口：“我的实力，与经历，现在还不急着告诉你。”

“待你走到足够高的高度之后，自会知晓。”

顾离默然。

面对如此回答，心中一口老槽顿时卡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但既然师傅不愿多说，他自知进退，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只是暗自将这个疑问，收藏在了心底。

陈阳看着弟子如此表情，展颜一笑：“待你到宗师之境，便能窥见一角了。”

“在此之前，除了提升自己，不用疑虑太多。”

“我虽收你为徒，但并不会成为你的护道者，顶多会在你前进的道路上，进行指引。但脚下的路，还是需要你自己去走。”

“是以，当下我的境界实力究竟如何，你知不知道，其实都并无影响。”

顾离顿时明白了陈阳的良苦用心，并且他也没有觉得拜师之后，自己就能事事依靠对方。

于是神色诚恳道：“弟子谨记。”

陈阳摆手道：“自此，该你知道的东西，我已全然告知你。”

“待紫金山下的活尸之事结束之后，我再对你另做安排。先下去吧。”

顾离行礼：“是，弟子告退。”

待他离去。

陈阳这才像用尽所有力气一般，长长叹了一口气，往后靠倒下去。

嘴里喃喃：“二品了，居然二品了。”

“老秦，你知道吗？刚刚见到他的时候，我用了多大的控制力，才没维持住语气的平静？”

“我的这个新弟子，哪里是只让我满意啊？简直让我喜出望外啊！”

一旁的秦管家，在听到他这番话后，也忍不住点点头。

“我也是第一次见。”

陈阳深吸一口气，嘴角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勾勒了起来。

“我这辈子，收过的弟子并不算多，但个顶个的都算是人中龙凤了。”

“实际上，我也知道他们之间，其实谁也不服谁。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才是同门当中，天赋最强的人。”

他笑意渐深：“只不过，若是让他们看到，今日我为他们新收的这个小师弟，恐怕今后，谁也不会觉得自己天赋最强了。”

接着，陈阳抬头看向天空中，那一弯安静散发银光的下弦月，眼中的笑意散去些许，嘴角却是又向上勾勒了几分。

“再给顾离一段时间，到时候，一定会震惊住那些不开眼的家伙，让他们感到后悔的。”

说着，他又挑了挑眉头：“不过，在此之前，就让顾离，先带给那些外来势力的弟子们，一点小小的震撼吧。”

“估摸在来这平业城之前，他们一定想不到，在这么一个偏远的小城中，会有远远超乎他们的同辈人存在。”

……

与此同时。

武馆中的一个厢房内。

周然正平静地打坐冥想，只是过了一会，却感觉自己还是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