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霸通过脑海中前身遗留的残存记忆,知道那人来路,当下不由笑道:
“只看那厮颔下粘的稀疏假胡须,便知其是个被去了势的阉人!
但看他身躯魁梧,略显几分阳刚之气,身又煞气横生,定是个惯战沙场的!
若是所料不错,此人就是枢密院的枢密使童贯!”
说道此处,薛霸又有些犹疑道:
“不过我倒是有些疑惑!
这厮既然已经被去了势,怎地竟还能有几分阳刚之气?莫非是去势没去干净?”
“咯咯,薛郎净会乱想!”
张贞娘轻笑一声,随手指着将台不远处,说道:
“平日里不曾得见这般阵势,惯常以为大宋朝就是积弱已久!
但看那军阵威势,众军兵哪个不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寻着美妇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中间一条黄土路,从龙墀起,望过去杳杳茫茫的,直接到照墙边,好似彩画着五云捧日一般!
此时太阳离地,晓雾尽散。
只见一杆杆大纛旗帜,各按方位,齐齐整整的插在地下。
又只见密密层层,成千成万,无数的帐房,一带一带的鱼鳞也似比着。
一眼看去,说不尽那族旗耀日,剑戟如林。
再看那些军卒排摆出来的军阵,真个好威风:
兵士踊跃,军将熊罴。
鼓擂春雷振,征云并杀气冲天;锣鸣地角摇,剑戟共旗旛耀日。弓弯银汉月,箭穿青暝云。
人雄如猛虎,袍铠鲜明如绣簇;马骤似飞龙,铁蹄振奋若山崩。
鞭梢开放三春粉桃,銮铃摇绽九秋金菊。
威风凛凛,人人咬碎口中牙;杀气腾腾,个个睁圆眉下眼。
真如猛虎出山林,恰似凶龙翻江海。
薛霸看罢,不由笑道:“这厮们的军威,倒是齐整!
可惜朝廷掌权者,到赵官家,下到那些个朝廷重臣,又有几人会真正想着去强军盛国?
那厮们除了贪图享乐,只求自己安逸骄奢外,最擅长的就是互相内斗,陷害忠良!
不说各处军州中的百姓疾苦,强人盗匪更是横生四起!
只那四方蛮夷犯境时,这些个耀武扬威的军将,又有谁能真正去边廷与人对阵厮斗?
还不是那些掌权者对人家强作欢颜,一通委曲求全后再多送金银钱粮、绫罗绸缎,这才买下一时安乐?
今日这御教场的鼎盛军威,也不过是赵官家与他金銮殿的群臣,自娱自乐,与自己心里图个安慰罢了!
非是我薛霸在此咒念大宋,怕是不须多久,这天下必然大乱!”
张贞娘笑道:“薛郎先在乱石山建造一份基业,莫非就是要为日后做打算?”
薛霸面一笑,没有再搭话,而是一拉张贞娘的手臂,二人沿着那条黄土路的一旁,往面丹墀走去!
你道薛霸,为何不去那边的将台前?
试想他一个小小的虞候,哪里有资格过去?
虽然太尉高俅让他来此,听候调拨差遣。但那枢密使童贯身前左右,多少使唤的人没有?
焉能轮到他一个小小虞候?
而这小衙差之所以带着张贞娘往丹墀走来,却也自有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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