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彻底崩溃，但还是死鸭子嘴硬，道：“大人，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张未来笑了，什么都没有说，将另一张画从包里拿出，推到了老鸨的面前。

张景凝神看去，发现这画是周耀武的尸体，看画中尸体的摆放位置，是在衙门刑房中时候画的。

张景不解其意，老鸨看了却差一点昏死过去。

别人没有注意到，但是老鸨注意到了画中尸体腰部那一个黑点，一只蚂蚁。

没错，正是蚂蚁，画的比普通蚂蚁还要小一倍。

换做其他人，或许会直接无视掉，原因就是这蚂蚁太小了。

老鸨在尸体与蚂蚁体积相差何止万倍中，却在第一眼看到了蚂蚁。

那一刻，她瞳孔缩小，整个人都僵在了椅子。

张景看到老鸨神态又出现了变化，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冰冷之外的神情，蹙眉。

张景仔细研究着画，在几个呼吸间，也发现了那小小的蚂蚁。

“这蚂蚁难道也是真相之一？”

张景疑惑，却没有说出来，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

张未来看着老鸨彻底崩溃，微微一笑，道：“还需要我继续举证吗？”

老鸨经过崩溃后，整个人都软了。

良久，老鸨精神诡异的恢复了正常，用手撩动了一下鬓角的发丝，笑着道：“大人真的是明察秋毫，民女自认为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还是没有逃过大人的法眼。”

老鸨这话一出，说明她承认是杀害死者的凶手了。

在张景、张左、稳婆精神一震中，老鸨的声音响起：“大人，民女此时狼狈无比，能去清洗一下，换件干净的衣服吗？”

“当然可以了。”

张未来看着老鸨：“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如果畏罪自杀……”

张未来身体前倾，半身越过了桌子，用他和老鸨才能听到的话继续说着：“那到时候可是又要死一个人的。”

“大人，你……”

老鸨是有了自杀的想法，也想要借着清洗身体，了结自己的生命。

所以一心赴死的老鸨，不再害怕，却在张未来这句话中，精神在一次崩溃了。

老鸨看着张未来近在咫尺轻笑的嘴脸，突然之间发现这张老板帅气的面容下，隐藏着一张魔鬼的脸。

老鸨身体颤抖着，嘴角哆嗦着，眼中的泪水也不断流淌着，就是瞳孔也凝聚到了极限，化为两个小黑点。

张未来又开口了，道：“死一个，保住另一个，还是两个都死呢？妈妈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我是衙门特聘的，审问你，定罪你，都是职责所在，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又好歹邻居一场，我就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

“我也能给你保证，你伏法后，她还好好的。”

“这是秘密，世界知道这秘密就我和你两个人。”

言尽于此，张未来不再多说，收回了身体，坐在椅子，拿起了笔，道：“稳婆，麻烦你带她去清洗干净，给她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好好打扮的漂亮一点。”

稳婆点头，道：“李沐秋，和我走吧！”

李沐秋精神经历了几个大起大落，最后彻底平静了下来。

她站了起来，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盈盈下拜，行了这个礼，和稳婆走了。

房间中，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

良久，张景开口，道：“人真的是她杀的？可是我有许多不解的地方。”

张左也看着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