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出去了,王凤姐笑了起来,向贾瑞说:“瑞兄弟,听说你前些日子生病了,现在看来,比以前更有精神了!”
贾瑞依然满面带笑:“前些天,我爷爷见我病得厉害,就向二太太讨一棵人参救命。二太太让二嫂子找人参,二嫂子却只给了一些零碎参须!幸运的是:我喝下了那些零碎参须熬的汤,不仅身体康复了,还变得生龙活虎了!”
王凤姐脸的笑容变得僵硬了,淡淡地说:“这么说,瑞兄弟是来向我兴师问罪了?”
贾瑞说:“二嫂子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话说得这么难听呢?我是来道谢的!”
王凤姐的脸色,变得满面春风——
“瑞兄弟,我只是奉了二太太的吩咐而已。你不必承我的人情,要谢,你谢二太太好了。”
贾瑞说:“当时,二嫂子只给了我爷爷一些零碎参须。但是,我爷爷前脚刚走,二嫂子后脚就禀报二太太,说给了我爷爷二两人参!二嫂子啊,二太太既是你的姑母,也是你的婶母,你怎么能欺骗她老人家呢?”
听了贾瑞这么说,王凤姐不禁吃了一惊,暗想:“当时我禀报二太太的时候,并无别人在场啊,贾瑞是如何知道的?”
尽管心中吃惊,王凤姐的语气却是波澜不惊:“你想向二太太告我的状?还是想借这件事要挟于我?”
贾瑞的话,平淡如水——
“这件事,我就算是告诉了二太太,能给二嫂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因此呢,如果我用这件事来要来挟二嫂子,可就太没有意思了。”
王凤姐的俏脸,恢复了笑容:“瑞兄弟,你真是一个聪明人啊!”
贾瑞作好了铺垫之后,决定向王凤姐摊牌了!以他对王凤姐性格的把握,摊牌之后,王凤姐一定会乖乖就范的!
贾瑞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二嫂子曾经在水月庵休息。水月庵的净虚老尼,向二嫂子说起了一件事:长安城的李衙内,特别有钱,看中了张财主的女儿张金哥。但是,张财主已接受了原长安守备的聘礼。张财主贪恋李衙内的钱财,就想退还守备的聘礼,让女儿嫁给李衙内。守备自然不同意!二嫂子一听,便开价三千两银子,为李衙内摆平这件事!等到三千两银子到手之后,二嫂子打着琏二哥的旗号,派手下的小厮来旺儿,面见长安节度使云光,请云光出面,逼迫守备退了婚。最后的结果呢,却是守备公子和张金哥双双殉情而死,李衙内人财两空,唯独二嫂子把三千两银子揣入了自己的腰包!”
贾瑞说这些话的时候,尽管声音很低,却如同惊雷一般,震得王凤姐两耳轰鸣!
刹那间,王凤姐花容失色。
平心而论,王凤姐在水月庵经手的那场交易,知情者是比较多的,除了李衙内、张财主、长安守备这三个家庭,还有净虚老尼、来旺儿、长安节度使云光。
让王凤姐感到崩溃的是:以知情者,都局限于点和线的层次,是局部性的。但是,贾瑞知道的却是面的层次!是全局性的,对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完全一清二楚!
王凤姐原以为,水月庵的那场交易,知道的人虽然不少,但知道整个内幕的,只有她一个人!
现在,王凤姐实在想不通了:贾瑞竟然也知道了水月庵那场交易的整个内幕!他是如何做到的?
当然了,王凤姐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贾瑞是一个知道剧情的人!
贾瑞打量着王凤姐那张虽然惨然、却依旧美艳的脸,说了下去——
“二嫂子吧,你经手的这件事情,不仅琏二哥完全蒙在鼓里,就是两位太太,也完全不知情!二嫂子啊,我要是把这件事公诸于众的话,不仅你揣入自己腰包的三千两银子,要吐出来,还会声名狼藉!而且,从此之后,琏二哥和两位太太,也不会信任你了!”
王凤姐陷入了沉默,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在不停地扑闪着,显然在思考。
贾瑞不说话了,他在为王凤姐提供一个权衡利弊的机会!
一会儿,王凤姐说话了——
“你开个价吧!只要你别太过分,我就会答应你的!”
贾瑞很玩味地看着王凤姐,语气云淡风轻——
“二嫂子啊,我不要钱,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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