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个钟头,这路越绕越远,我这心里的气也消了,想着要不回去赔个笑脸,将这事揭过去。
可又想了想,这鬼五爷一直看我不顺眼,就算赔了罪也不见得落好,与其受那窝囊鸟气,还不如大路朝边各走各的路,东子也不同意回去,毕竟都撕破了脸皮,回去也是挨白眼受气。
我们俩一合计,觉得还是钻之前那个盗洞进去,一来省时,二则省些脚力。
如此一想。
我们便赶到之前那个盗洞,可看到那盗洞,我们俩傻眼,这哪还有盗洞,他妈的大白天见鬼了,我找了一圈,连窟窿眼也找了,可就是没有。
我靠,不带这么玩人的。
老子这好不容易装了回大爷,不用回去看鬼五爷那黑脸子,没想到这老天爷这么玩我,不给条活路也就罢了,咋连个小门道也不给我留,也太坑了吧。
东子不死心,又找了一遍,可连盗洞地影儿都不见,他吐了两口唾沫,气得破口大骂“奶奶个腿,玩爷呢?”
“东子,这下真舔脸子了。”
得,没蹭着嚯儿光,反要被臊脸子了。
东子踹了那墙,愤愤道“老子还就不信这邪了,茴子,你去那边仔细瞧瞧,我在这边也摸摸,说不定能有道呢?”
“成。”
我咬着手电筒点头。
可过了几分钟。
这地快要被我们哥俩掀了,那盗洞的影就是不见,东子呸了一声,便从兜里掏出烟,点火猛吸了一口怒道“他奶奶的,还真邪了门了,上次这洞不是在这么,咋几天的功夫就不见了,难不成这洞成精了?”
成精了?
这倒不至于。
我泄气地坐在地上,叹气道“哎,看来老天爷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这生路被硬生生截了,难道真要回去受那鸟气。”
“回去给他老脸子赔罪陪笑?”
东子也坐在我旁边,吐了烟圈撇嘴道。
我接了烟,却没点火“不赔罪陪笑,难道你还有其他办法?”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愿意回去,可现在这种情况不回去不成,总不能在这干耗着吧,再说了,鬼五爷那老狐狸蔫坏,这背地里又不知怎么算计我呢!
这越想越不对劲。
我有些打退堂鼓,实在不行,咱抹下脸子给那老狐狸赔个不是,毕竟他是这儿的土掘子,总不至于给我这个晚辈捣鼓蛆儿虫。
东子弹了弹烟灰,说“茴子,咱好歹也是个潘家园的爷,脸面子不大,可毕竟是脸不是,若虚巴巴的去给那老狐狸下腰子,我抹不下这脸。”
确实。
我也抹不下。
我吸了一口烟,打量了周围。
这地负阴靠阳,是个聚气口,一般这地会被安排生路,那些墓匠从这打盗洞出来,可刚刚看了一遍,这土层太厚,估计这墓匠的生路很深。
我默不作声。
东子急得哇哇叫“茴子,你小子倒是放个屁啊,咋还给哥哥整没嘴的葫芦了?”
“我没办法”
“没有办法咱就想办法,没盗洞咱自个打呗,再说了,咱哥俩之前又没少做这力气活,哥哥这铲子虽使得不怎么顺手,可好歹有这个手艺不是,咱打不圆难道还打不扁?”东子取出折叠铲,一节节安好递给我。
听着东子这话,我心里热乎乎的。
这小子虽然有时嘴欠,可今个这话说在我心坎,不错,也不枉我这几年替这小子擦屁股。
我看了看位置,凭借基本的常识,下了穴,东子动手,三两下就打出一个模子,我也抡起铲子打,果然土层太厚,打起来有些费事。
我吐了口唾沫,抡起铲子就打。
有半个小时。
盗洞打进五米深,里面的气味散了出来,我心里一喜,暗道这地我算是点对了,手上不敢停歇,直接往里面打。
“嘎嘣!”
就在这时,铲子被什么卡住。
我心里一激灵,连忙将打得正欢的东子按住“东子,先别挖了。”
“怎么了?”
东子停下手,狐疑地看着我。
我指了指铲子“挖到根了。”
东子脸上顿时一喜,接过我的位置,小心将一旁的土拨开,并在旁边打了一会,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拱形石门,石门上还有一对狮子铺首。
哎呦,这走了大运了这是?
我和东子对视了一眼,东子用铲子敲了敲石门,里面传来清脆的响声,我心里一喜,看来这石门后面是甬道。
我心里激动。
阿弥陀佛,终于不用回去做虚巴巴了。
东子扔了铲子,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茴子,站远点,哥哥今个给你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