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葭听见了他们的动静,只当没听见,拿了颗橘子,慢慢悠悠地剥皮。
她就知道这俩夫妻是故意晾着她,行,既然他们不做人,那就谁也别想看好脸。
“嗯哼!”鲁国公故意弄出响亮的声响,迈步进屋。
楚葭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坐着,继续剥橘子皮。
“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想把我撂在这儿一天一夜呢。”
鲁国公和谢氏同时惊愣住,哪有这么不懂礼的晚辈?就算不懂礼仪,至少也该知道要站一下吧?
“没人教过你,见长辈要起身接待的吗?”坐到主位后,鲁国公绷着脸叱道。
谢氏上上下下打量楚葭多遍,愣是找不出她身上有半点自己的影子。
月儿倒也长得不像她,可气质像。
“你们长辈没有个长辈样,还指望我恭恭敬敬?”
鲁国公眼里已经有怒火在跳,“不过让你久等了一会儿,怨气就这么大?”
楚葭丢了两片果肉进嘴里,冷笑:“两个时辰,是一会儿吗?”
谢氏责备道:“今天月儿病了,我和你爹去看她,这才来迟了,不是有意让你等着,你也体谅些行不行?”
“行叭。”楚葭态度淡淡的,吃完橘子,又呷了两口茶。
秦施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够有意思的。
她想告退,却听见谢氏忽然问:“你手背上怎么有道疤?莫不是陈氏苛待你了,叫她给打的?”
鲁国公说:“乡下的悍妇凶顽,打骂是常有的,哪里懂得疼惜子女?也怪不得这孩子沾染了一身的坏习气。”
楚葭垂眸看向右手背上的刀疤,不由替原主感到悲哀。
这疤是当年原主被打伤的时候落下的了,这对夫妇不知体恤女儿在外求存艰难,反而张口就是一顿奚落输出,换了是原主,听了不知得多伤心。
“我娘对我很好,我爹走的早,她一个人将我拉扯大的,是位了不起的女性,而且她心地善良,经常救助穷苦贫弱,不比某些人,借着先祖的光享尽荣华富贵,终日养尊处优,却狗眼看人低。”
听闻此言,鲁国公夫妇两张脸黑成了两块炭。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鲁国公气得嘴角抽搐。
哪有这般忤逆犯上,胆大包天的孽障?
“得了,你们慢聊,我先撤了。”楚葭懒得跟他们扯,起身就走,头也没回一下。
谢氏浑身发抖,差点被气哭。
“怎么会这样?她真是我生的吗?”
鲁国公连连捶桌:“逆女!逆女!”
外头回来的小姐激怒了老爷和夫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国公府,秦施月听后,露出轻蔑的笑。
“乡野女子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看着吧,今后还有的是笑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