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真要走吗?照为师说,一个什么国公府的大小姐,不当也罢,大户人家规矩多,还不如在这儿自由自在呢。”
青云观的观主拉着自己的徒弟不肯撒手,万分不舍。
楚葭把手抽离,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总要走的。”
“唉,只是为师很舍不得你。”观主一个劲叹气。
之前他嫌弃这个徒弟资质太差,还曾几次想把她逐出师门,谁知几年前受过一场重伤后,这孩子突然开窍了,修为蹭蹭地往上升,很快就超越了他这个师父。
她画的符张张灵验,做的法器威力无穷,她还帮他把那个纠缠道观十几年的妖道给一举铲除了。
光一把清光剑就镇住这座山,此后再没宵小敢来挑衅。
这么牛的徒弟他实在是舍不得放走哇!
楚葭笑道:“以后我会回来看望师父的。”
随即拿出一块宝镜给他,作为纪念。
同样的宝镜,她还有一块,带在身上大有用处。
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三年前道观闯入个妖道和他几个堕入魔道的徒弟,原主被打伤,不治身亡,她又被最信任的闺蜜下毒毒死,才穿过来的。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个远近闻名的玄学大家,在道观修行三年后,修为愈发精进了。
“徒儿告辞。”
观主和众徒弟依依不舍地送出来,含泪目送楚葭下山。
离开道观,楚葭又来到大禾村辞别母亲。
陈氏泪洒了一脸,千叮咛万嘱咐:“到了京城,记得给娘来信,娘虽然不认得字,但可以拿去请村里的秀才,请他帮忙读。”
楚葭认真地点了点头,应道:“嗯。”
“还有,到了国公府,不要委屈自己,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打他,你本事这么大,没人打得过你的。”
陈氏说着,给女儿理了理衣襟,从竹篮里拿出备好的干粮,放进她的褡包里。
这孩子她养了十几年,前天京城鲁国公府的人突然找来,跟她说,这不是她的女儿,国公府里的大小姐才是。
当年她和鲁国公的夫人都怀了身孕,恰好在一座城隍庙避雨,又恰巧同时临盆,生的都是女娃。
那位夫人身边的嬷嬷对主子心有怨恨,趁人不备,将两个孩子做了调换,以此作为报复,直到两个月前,临终时才说出秘密。
“娘别为我操心,倒是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身体。”
楚葭虽然平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道观里,但每隔几天都会回一次家,母女俩算是从没分开过,可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见面了。
“等我在京城安顿好,立刻差人来接你,去跟府里大小姐团聚,好好享福。”
她说的大小姐,就是陈氏的亲生女儿了。
陈氏抹了把泪,叹道:“享福倒不奢求,只是我也确实想见见她。”
一个护卫过来催促:“小姐,该走了。”
“去吧。”陈氏把楚葭送上马车,目送队伍离开。
楚葭本想带着陈氏一同前往京城,但她卜了一卦,算到不止上京途中,就连到京后会有重重凶险,所以打消了念头。
“吴大哥,你们打算走哪条路?”楚葭挑开帘子,问外面的护卫。
对方回道:“先走官道从郏县北上,抵达匀州洛县后,再改走水路,乘船回京城。”
乘船风险大,要是有人在船上动手脚,导致船沉,不说这一行人了,就是她也未必能生还。
“别走水路了,我晕船。”
吴二听她这么说,便说:“那就走梧州吧。”
“好。”
队伍接连赶了半个月的路,来到梧州地界。
是日黄昏进到一座小镇,找了家客店落脚。
吃完晚饭,楚葭对吴二说:“今晚不会太平,叫兄弟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敌。”
“小姐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害咱们?”吴二脸上写满了不信,他和兄弟们走南闯北经验足,有事会察觉不到?
“是小姐多虑了吧,不过你初次出远门,紧张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