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没有外人晓得。
罗水根回到家里不无得意的将五个钱塞到了老婆手里,并告诉了她这五个钱的来历。
罗水根的老婆是个大嘴巴,在第二天早上跟村里的妇女一起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事给聊了出来。
前些日子,罗水根被抓起来辱骂,而且白天干重体力活,晚上睡猪栏。
他实在有点受不了,想回归正常的生活,希望辱骂可以结束。
乘着一次劳动的机会,他跟罗山根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罗山根找了村长,但是村长的意思是要坚持辱骂到底。
罗山根想只得去找找关系了,也就在这时候,他想起了正在龙城乡当乡长的江海生,所以今天带着自己的几个亲兄弟和堂兄弟来找了他。
江海生正是为此烦心,他是一个爱惜自己官场前途的人,对于这种私下进行买卖交易的人,他远离还来不及,怎会想着跟他扯到一块,但是如果自己不去为他求求情,家里的亲戚又会戳他的脊梁骨。
“江乡长……”疤癞见江海生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在旁边唤了一声。
“嗯……哦……”江海生清醒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拿起文书刚才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随意看了一眼,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然后对疤癞说道:“诶,我们说到哪里了?”
疤癞提示道:“说到两个犯下严重错误的人,一个是刘思明,要辱骂他……”
“哦,对对对!”江海生打断了疤癞,清了清嗓子,然后接着说:“两个人,一个是上次辱骂过的刘思明,还有一个呢?”。
疤癞本来想接着说说刘思明的不是,但是突然被江海生打断,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正有点不知所措,看到手上飘出一股烟来,想起手上还夹着一支烟,他抬起手把烟叼到嘴里,猛吸了两口,然后看着办公室的屋顶说道:“还有一个是老迷信!”
江海生将手上的烟屁股丢在地上,用脚踩熄火,问疤癞道:“现在还有老迷信,从哪个家里搜出来的?”
疤癞见江海生会错了意,摇摇头解释说:“不是,不是这种情况。”
江海生还是没有明白疤癞的意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疤癞正在想着要怎样跟江海生说,突然手上传来一阵疼痛,将他的思绪打乱。
他立即条件反射的朝右手看去,原来烟屁股已经烧到手指夹缝处,烫到了手指。
他赶紧将烟屁股丢到地上,学着江海生抬脚在上面踩了一脚。
他清了清嗓子,对江海生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村以前有个绕村的土坯围墙,当年涨水被冲毁了,当时的刘石柱……”
说到这里,疤癞停顿了一下,然后加重了语气接着说:“刘石柱,他带着我们打土坯修围墙,本来做得好好的,一切都顺顺利利,他却又是打爆竹又是拜天跪地!你说这是不是典型的迷信!是不是旧风俗!是不是旧物!”
疤癞说着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一副很是气愤的样子。
江海生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包烟,丢了一根给疤癞。
疤癞接过烟,从桌上拿起火柴盒,起身给江海生点着烟,然后给自己点上。
江海生背靠在椅子上,吐出一个烟圈,疤癞看他的脸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竟有点想笑,他赶紧吸了一口烟,然后从鼻孔里缓缓吐出一股白色烟雾,接着说:“前年,我带着几个人将那围墙给拆掉了。”
江海生听到这里朝疤癞点了点头。
疤癞见得到了乡长的认可,说得更加起劲:“当时拆的时候,刘石柱就强烈反对,虽然他没能阻止我们,但是心里一直对我们不服气!”
江海生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道:“你是说,你们村的这个老迷信就是刘石柱?”
疤癞立马回道:“是!就是他!就在昨天,他居然骂我们拆毁围墙的人是没良心的!”
疤癞说完这些,又加了些激动的手势,本想吊起江海生的火气,不料江海生听了仍然靠在椅子上,一副难以捉摸的样子。
疤癞眼珠子一转,计从心来,又对着江海生胡诌一句:“更过分的是,刘石柱还说了一句骂你的话。”
江海生动了动身子,但没有坐起身来,问疤癞说:“他骂我啥?”
疤癞假装鼓一口气说道:“他骂你没本事,在我们村瞎搞!”
“啪!”江海生听罢,弹起身子,在办公桌上重重拍了一下:“这个人必须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