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新立和赵惠纤他们捡了整整一大筐的田螺,高高兴兴的从池塘回到家里,走到小房子门口时,发现房门又没有上锁。
几人赶紧进屋,各自搜了自己的箱子,发现没丢什么贵重的东西,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少了几个小玩意,他们猜测可能是村里的小孩子拿走了。
些许失落的心情,被一大筐能饱口福的田螺冲淡,他们提着田螺到了疤癞家里,准备跟他一起享用。
疤癞见几人过来,心不急气不喘,平静的很,刚偷那几样东西早被他收到别人轻易发现不了的地方了。
疤癞帮着几个年轻人一起整治田螺,时不时借机靠近赵惠纤。
不晓得为什么,自从看了那红皮本子后,疤癞又想了一下午,现在再见赵惠纤,觉得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
当晚在疤癞家里吃完田螺,赵惠纤几人回到小房子又聊了一会才上床睡觉。
赵惠纤一上床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直睡到半夜,也不晓得什么时辰,她突然醒了过来,不晓得是不是田螺吃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想上厕所,但是她们住的小房子离厕所比较远,她不敢一个人去,她叫醒几个女孩子陪她去,但是她们都不敢去。
此时,她肚子里面已经翻江倒海起来,让她实在难受,她只得叫醒了崔新立。
他陪同她到厕所外面,等她上了个厕所回去接着睡。
赵惠纤上床之后却有点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伸手到枕头下面去摸,摸了一下,她的手像触电般收了回来。
她一样紧要的东西不见了!
她赶紧从床上坐起身来,床发出咯吱一声,吓得她不敢乱动。
她静了一下,确认没有吵醒与她睡一起的三个女伴,再伸手轻轻在枕头里外翻了几遍,又在被子里面摸了几遍,确实没有。
她想想被人看到这件东西的后果,眼泪悄悄从眼角滑落。
第二天,赵惠纤早早从床上起来,在小房子的公共区域不动声色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踪迹,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又到房子里外各寻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村子里的安静被慢慢打破的时候,她的肚子又有些不舒服,她看看天色已亮,便自己一个人到厕所去了。
等她再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其他几人都起床了,见她脸色有些发白,眼圈发黑,都关切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的身体其实没到生病的地步,但是她稍加思考后,干脆往床上一躺,说自己不舒服。
几人又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医师,她说是吃了田螺闹肚子,不碍事。
吃完早饭后,生产队来叫出工,赵惠纤一直躺在床上,早饭也没吃,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没有出工。
等崔新立他们走了之后,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先把房门关上又上了闩,然后把房子里面到处都翻遍了,包括其他几人的箱子都没有放过,令她失望的是,还是没能找到她的那样东西。
赵惠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子里面转来转去。
就在她泪眼汪汪,感觉十分无助的时候,小房子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又被人推了几下。
赵惠纤吓了一跳:“谁!”
“我!刘成,诶,疤癞。”门外传来疤癞的声音。
原来疤癞昨天晚上也蹲在家里附近的草丛拉了几次肚子,今天上午也没有出工,在家里睡了一会觉得肚子里还是翻江倒海,他想起前头江岸那片神秘的小树林边上有一种止泻的草药,想去那里折一点兑井水喝了医一医。
他走到赵惠纤她们住的小房子处时,发现她们的房门又没有上锁,便到房门处敲门试试,不想里面有人。
疤癞吃了一小惊,但听到里面的声音是赵惠纤,转念一想,觉得真是天赐良机。
赵惠纤听说外面是疤癞来了,心下一松,揩干脸上的泪水后,走到房门处拉了门闩把房门打了开来。
疤癞一副笑脸,“怎么没去出工啊?”疤癞以他引以为豪,但其实并不大标准的官话问道。
赵惠纤她们在村里跟疤癞最熟络,此时心情低落且身体又有些不舒服,见到疤癞的时候,竟像见了亲人一般,心里脆弱得差点又掉下泪来。
她嘴唇一扁,眨巴两下眼睛,把自己有点湿润的眼珠掩饰了过去,对疤癞说道:“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所以没去啦。”
疤癞往房里踏了一步说:“啊,真的啊!我肚子也有点不舒服,刚想去摘点草药止泻,经过你们这里,见房门没上锁,怕有贼,所以来看看。”
赵惠纤听疤癞说是来帮他们看看有没有贼的,心里对他生出一丝小小的感激。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问疤癞道:“坐不坐?”说着伸手示意他进门。
疤癞也不客气,抬脚进了门,双手假装不经意的带上了房门。
赵惠纤见房门被带上,但是仍留有一条不小的缝隙,所以也就没有管它。
赵惠纤拉了条凳子坐下,疤癞自己在一个靠近她的木墩子上坐下,试探性的问道:“惠纤,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赵惠纤见疤癞关心,于是心一软,便告诉疤癞道:“哎呀!昨天我们这里又丢了几样东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