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疤癞常在河边走,总有打湿鞋,倒了一把霉,昨天刚下过山雨,他在追逐的时候一个脚滑“啊”一声摔下路沿,半天没有动静。
缺仔听到后面一声惨叫,晓得出了事,停下脚往后看去,只见那人往公路下面的斜坡滚下去。
缺仔一时心慈,怕那人摔死没人救,于是又折回去往斜坡下瞧瞧动静。
疤癞摔下的时候把柴刀掉在路沿上,自己控制不住往下滚了一段,被一颗松树拦住,撞得他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等他稍微缓过劲来,望见刚才追的那个人在上面观察。
他用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但剧烈的疼痛从右脚脚踝处传来,使他又倒了下去,他自己估摸着脚是断了,如果没人来救,恐怕要喂了豺狼。
“老表,救命啊,我的脚断了。”疤癞管不了那么多了,活命要紧,于是对着上面喊。
上面的缺仔听到喊声,觉得疤癞的声音中气很足,还是很强壮,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正想离开。
“老表,求求你救一下我,我刘成一定会报答你。”下面的疤癞看到缺仔离开,急慌了,立马叫道。
缺仔停下脚,心想:这个人现在应该没有力气和我动手,我如果不拉他一下,以后他自己上来了,我再经过这里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救他一命也无妨。
缺仔捡起路沿的柴刀向下面走去,把疤癞拉起来半拖半扶的弄到了公路上。
两人一起检查了他的右脚,显然是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崴到了,比较严重而已。
疤癞在这一带为祸,不敢到乡上去看医师,也没多想就让缺仔把自己扶到了据点的山洞。
两人互通了姓名和住处后,才知道原来是同乡老表。
疤癞送给缺仔一只野兔作为酬谢,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交情”,立马“称兄道弟”起来。
但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
到了征壮丁的时候,疤癞就开始算计熙风。
缺仔收了熙风谷子后,疤癞悄悄到胡前村找到他。
两人假意寒暄一番,疤癞表明了来意,他要顶熙风的名字去当壮丁。
“兄弟,这个活可不好干,搞不好就没命回来!”缺仔表面上这样说,心里却暗自舒展了一下,这些天他正为买壮丁的事发愁。
“兄弟,没办法啊,家里没谷子啦,赚点吃喝吧!”疤癞表面这样说,其实心里另有盘算。
接着两人没有再假客套,谈好了价钱,又约定了具体操作的细节,把事情定了下来。
疤癞深知,壮丁逃跑了,上面定会按照报上去的名字抓人,所以打一开始就是打算骗取谷子,然后在去前线的路上逃跑,让熙风人财两空。上面再把熙风抓去,他甚至有性命之忧。
当时壮丁在乡里集合后,出发前,乡里准备了长绳,把所有的壮丁前后排成一队队的,然后从头至尾,一个接一个,一根绳子绑一队,再派人送往目的地。
既然决定要逃跑,疤癞肯定事先做好了准备。他找了一块铁皮,在家里偷偷的磨得很快,临行前将铁皮稳妥的藏在自己那下阴处。
队伍走了几天,到了县界,公路两边群山环绕,连绵不绝,疤癞心想,逃跑的时机到了。
乘着队伍休息,他偷偷把手伸到自己的那个物件处,摸出那块铁皮,悄悄的割断了绳子,趁人不注意逃进了山里。
等押送的人员发现的时候,已经不晓得他到了那里,往哪个方向去了。
后来抓捕逃兵的任务就一级一级压下来,压到了石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