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夏天到了,总体来说,这个夏天过得还是比较凉爽舒畅的。
农民在完成双抢后,天气稍微热一点,气温还没高起来,就来了台风,下了暴雨,气温骤降,反复几次,这个夏天便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今夏暴雨偏多,刘雨正和刘长连的房子由于年久失修,经雨水侵蚀后,在一个夜晚趁人们睡着的时候倒塌了,只留下一些断瓦残垣。
可惜刘雨正,自己做了早死鬼,妻散子亡,房子还要成为藏淫纳垢之所,现在这一切终于化归尘土。
奇怪的是,房子倒塌后,村民对那里的忌讳就没有了,不再害怕,不再绕着走了。
过不了多久,人们就会遗忘,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刘雨正的人家。
等那断瓦残垣逐渐被尘土埋没之后,甚至不再有人记得那个地方曾经有过房子……
历史就是这样,大人物的事迹载入青史供后人品评,升斗小人物的故事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化归尘土。
我们或许没有能力彪炳史册,也没有能力去改造环境,能做的只有传承。
田野枯黄的时候,人们从简单的一件短袖慢慢的穿成一个“大肉包”,再冷下去的时候,十二月来了。
在一家人的辛勤劳作下,今年的生活质量比去年有所好转。
熙风和渌云结婚已经一年多,但很少有条件去行一对夫妻之实,所以一直没有爱情的结晶。
母亲盯着两人天天在眼皮底下晃悠,未免眼睛发热,心里发潮,抱孙子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熙风和渌云结婚都一年多了,渌云的肚子还没一点动静,这样下去我们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哟!”晚上睡觉的时候,妻子对祖德咬着耳朵感叹。
祖德叹一口气,皱起眉头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可是房子太小了,又不能隔出一间房来。”
“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们俩每隔一段时间在一起呆一个晚上?”妻子小声的说。
“那只有让熙水和熙火到后头房挤一挤了,可是熙火和烟莹又合不来。”祖德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我看不如在我们这个房间搭一个临时个板子,到了那个晚上就让熙水和熙火到我们房间来睡,你看怎么样?”妻子想出一个办法。
祖德点点头说:“这样倒是可以,我明天搭好板子,后天晚上就试一下。你去找孩子们说一下。”说完皱起的眉毛舒展开来。
作为母亲,这种事情张左英觉得难以跟自己儿子启齿,于是她想定了办法,跟渌云说。
渌云到这个家已经十载,跟这个又是婆婆又是母亲的女人建立非常好的关系。
对于家务,两人都不会推辞,尽力做的最多做的最好,互相之间从不会去计较得失,也因为平时沟通多,她们能做到互相理解与尊重。
第二天做午饭的时候,母亲趁着孩子们都在后厅玩耍,走到灶下旁敲侧击,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渌云一开始没听懂,显得很茫然。后面在母亲的解释下豁然,羞得她脸立刻红的像个苹果,但还是迈着嘴巴点头同意了。
第三天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在后厅烤火。
祖德跟熙水和熙火说:“今天晚上熙风跟渌云有重要事情要商量到很晚,你们先到我房间睡,等他们商量完了再回去。”
他们没明白,以为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听罢自己主动到临时床板上睡觉去了,接着妹妹们也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为避免尴尬,父母亲也聪明的抱着熙林回房间去睡觉了。
火炉边只留下熙风和渌云,其实他们两早已经春潮涌动,哪还有什么心思烤火,坐在那凳子上左摇右摆,好似有针扎一般,煎熬至极。
屋子里安静下来,他们再坐了一会后,房间终于传来均匀的鼾声和呼吸声。
熙风终于忍耐不住,连炉子里的火都懒得拢一拢,拉着渌云就往前房去,她低着头迈着嘴在后面跟着。
瞌睡遇到了枕头,干柴遇到了烈火,燃起了熊熊的火苗,他们谈完了重要的事情……
早上醒来的时候,熙水和熙火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房间,躺回了自己床上。
春莹和烟莹发现渌云睡在自己旁边,一切恢复原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后来就慢慢形成了规矩,熙风和渌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谈一次“重要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又过了一年,到了端午节前夕。
熙林已经三岁,走路走得十分稳健,天天跟哥哥姐姐们跑上跑下的玩耍,母亲便有时间来给孩子们做些吃的,毕竟是要过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