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问你话呢,怎么还走神了?”
“什么?”
“你想要点什么小食零嘴?”
“随便。”
白家宝扭头对小二说:“那就来点方便食用的,最好不带壳。”
一回头就见朝朝将手中的糖炒栗子推到了自己面前,开口道:“帮我剥栗子!”
白家宝:----
“我是弟弟!为什么要让我来剥?”他堂堂六尺男儿才不要娘们唧唧剥栗子呢。
朝朝伸出染着鲜艳蔻丹的纤纤玉指在白家宝眼前正反两面反转,做作的捏着兰花指问:“你觉得我的这双手去剥栗子合适么?”
白家宝拍开朝朝作怪的手,左右打量,还好没人注意到。他蹙眉教训道:“注意点你的举止,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
朝朝哧地笑出声,真是个可爱的小古板,不愧是燕华清的学生了。赶在他炸毛前忙说:“七姐受教了,所以好弟弟可以帮我剥栗子了么?”
白家宝还想再挣扎一下就听下面的惊堂木啪地一响,周遭慢慢静了下来。
朝朝又往白家宝那推了推炒栗子就扭头看向了楼下的说书台子。
今天两人是偷偷出的府,为了不引人注意都没带各自的小厮丫鬟。白家宝只得认命的放下手里的折扇拿起栗子剥了起来。
“话说,在一处偏僻的山村里住着一对乐善好施的农夫老两口,家中两亩薄田勉强维持生计。有一天,农夫出去打柴,看到路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瘦得跟柴火棍似的小丫头。
农夫不忍小丫头饿死,就把她背回了家。老伴见这小姑娘快饿死了,赶紧将家里仅有的一碗米煮成稀饭喂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醒了,为了报答农夫夫妻的救命之恩,就留下来给他们当女儿。
她在农夫家后院种下了一粒奇怪的种子,并用自己的鲜血浇灌。小姑娘失血过多一直病恹恹的。倒是她种下的种子很快就生根发芽又抽条了。农妇看着欣喜不已,精心地给小树浇水、除草、施肥。
没多久,小树长出了枝丫绿叶。更让人惊喜的是小树开出的花是绿色的,状如铜钱。农妇看着欣喜,随手摘了一枚。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铜钱花刚一离开枝丫就变成了真的铜钱。”
“啊----”
“哇,这不是摇钱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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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大堂里顿时传来一阵阵低呼声,说书先生也不恼,笑嘻嘻地捋了捋自己的短胡子又呷了一口茶,在众人催促声中一拍醒木继续说故事。
“农妇扔了手里的水壶,拿着铜钱跑去给农夫看。再次确定这是一枚真铜钱后,夫妻两喜极而泣。只要有了钱,他们一直在城里给人做帮工的儿子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地干活。
农妇擦干眼泪带着农夫往后院去了-----”
朝朝觉得不用继续听,她都能猜得出接下来的发展以及最终的结局。
她端起茶碗小口抿了抿,垂眸就见面前的小碟子里被剥得碎尸一般的栗子,有的甚至还是皮毛一体的存在。
简直没眼看。
见白家宝正剥得认真,连台下的说书都没在听的样子,她又不忍出口伤人。只得默默移开视线,这一挪冷不防与斜对面敞开门的厢房里的一双眼睛对上了。
对方好像一直这么盯着自己,就等她什么时候自投罗网了。
朝朝原本懒散的坐姿一下端正了起来,比上课还板直。
仿佛是骨子里的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