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徐秋恒不大自在,没想到这一家人起来得这样晚,换做在祁砾山徐渊已经起来做了半小时早课了。
他在餐桌前坐如针毡,还好明悦溶没让他多尴尬,看陈戴军他们没开口的心思便想先开口打破僵局,将嘴里的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才问他:“徐道长,您是有什么进展了?”
“就是你身上的扳指,段家村那位道行深厚,你带着他的东西难免会有东西找上门,怀璧其罪嘛。”
徐秋恒掩饰性地低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做个隐藏气息的法术。”明悦溶闻言一挑眉,拿纸擦拭干净自己的手后去摸坠在心口的扳指:“会对扳指的主人有伤害吗?”
“绝对没有。”徐秋恒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连忙答应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段家村的事情也是我办的,总不会一下得罪两头。”
明悦溶往脖后摸了半天也没能解开那条红绳的系口,站在一旁的覃姨见状上前替她解开,取下后放到她的手心里,握着微凉的玉扳指明悦溶问他:“给你做法要多久时间?”
“一天。”徐秋恒报了个很正常的时间,但她还是犹豫了,一旁的萧宙看清她脸上的犹豫在桌下踢了踢她,“我可以去您的道观借宿一晚吗?”
现在的明悦溶离开不了这枚扳指,不是已经习惯有这枚扳指的存在,是心理上没法接受没有段青山存在的事实。
哪怕只是一枚扳指也能让她在没有段青山在身边的时候安心下来,徐秋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几秒后才答应她,“当然,祁砾山地方大得很,你要是乐意住我让人给你收拾房间。”
这还用收拾?一般的道观不是都有给香客暂住的厢房吗?明悦溶没问出来,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完早餐又去房间里拿出来一个小背包,一副随时就可以跟他回去的样子,徐秋恒忍俊不禁,起身和陈家夫妇告辞后就带着人出去了。
明悦溶亦步亦趋,跟着他上了车,徐秋恒给在七里山的自家夫人发了“媳妇”要上门的消息,又给徐渊发了句赶紧去梳洗打扮后又去和她攀谈:“希望你不要嫌弃祁砾山偏远,还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呢。”
她点点头,深知徐秋恒这句话不过是客套话而已;祁砾山是名山,又有他们徐氏一族的道观作为吸客利器,就算是偏远也不会过于乡村化。
看出来这人还在消食儿不是很想理人的状态徐秋恒也没多说,一脚油门就出了陈戴军家小区,一路上后头的明悦溶一声不吭,活像是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徐秋恒甚至开始想自家儿子见到明悦溶的场面会是什么样子。
这里慢慢悠悠,祁砾山那头正被徐渊搞得鸡飞狗跳,结束早课后看见自家老爹发来的消息还一头雾水,心想今天也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大日子,没必要特地梳洗打扮吧?
正想着就溜达着往自己住的院子去,半路上就被难得风风火火的老妈截住,“妈,您做什么啊?”他被扯着往前走,杜艳拉着徐渊不答他,直到进了徐渊的院子才开始打量他。
徐渊被她看得心虚,又脑子飞快的回想自己这几天干了什么好事值得她这样生气,杜艳看他一身道袍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还是这副打扮,你爸没跟你说吗?”她自己在衣柜里挑了又挑,好不容易把自己捯饬好出去叫人来收拾厢房;没想到看见徐渊还是那副老牛鼻子的打扮顿时冒了一肚子气。
“说了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们这样郑重?”徐渊看着面前的人一身小礼裙有些疑惑,但还是拖着脚步坐到一边。
杜艳看着他那样子更气:“你媳妇来不慎重?现在不是你哭着喊着要见媳妇的时候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杜艳“妈,你刚刚说什么?”杜艳无奈把手机抛给他“你自己看。”屏幕上徐秋恒发出的“我带儿媳妇回山,你带着人将观里打扫一遍。”清晰的落入眼帘,徐渊慢慢地张开嘴,“老妈我爱你!么么!”他狠狠的亲了几口杜艳,转身开始往衣柜方向去,开始翻找符合自己见“媳妇”场景的衣物。
杜艳捂着脸看着自己打鸡血的儿子无奈摇头,也坐下来等着为他出谋划策,面前的衣服逐渐开始堆成堆,徐渊一件一件地挑剔着:“这件太老气、这件太骚气……这件太正式……老妈~”
他回头看着气定神闲正在喝茶的杜艳撒娇:“您帮我看看嘛~”在一堆衣服里挑出一套符合他年纪又干爽整洁的运动套装:“别太夸张了,这套就很合适。”她也站起身准备回去换掉自己这身礼裙。
徐渊没留她,乐呵呵地往浴室去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