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学校心理老师的记录本封皮上写着一句话:帮助残障人士融入家庭生活,融入社会是最大的康复!
这句话对于秦琅的感触很深。
原主正是因为被接入豪门,他融入不进去一个家庭,也做不到和心理医生,又是继父身份的男人之间和平共处。
他在一种身处幸福中,但又只能看着别人幸福,自己始终融入不了幸福,才会一点点变得偏执,阴郁,疯狂,到最后害人害己。
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后,秦琅从未想过去和亲人相认,原主的母亲已经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
他现在虽然是小孩子的身体,但心理是一个成年人,在公园里捡垃圾的时候,旁人的那种异样的目光,他自己都皱眉,难道他要去和全世界的人理论一个眼神吗?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他就算回家之后呢,身边一堆亲人知道他的残缺,小心翼翼的对待,秦琅心里很清楚,大家其实都没有大的坏心,但是生活中各方面区别于其他孩子的不同,都只会引发双方的不适。
他需要一个安静,平稳,舒适的环境来成长。
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
原主受了伤后会一层层封闭内心,会生出恶念伤害他人,会带着唯一的救赎逃离到一个没人的海岛,潜意识的藏起来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残缺的身体可以用科技来补缺,残缺的心灵该用什么来治疗?
悲喜自渡,他人难悟,万般皆苦,唯有自救。
秦琅用手语和心理老师告别,这座繁华的都市中,封闭式的学校里,上到校长,老师,下到门卫,学生,他们都是一样的折翼天使。
他,找到了同类。
花园里,女老师牵着一个三四岁的盲人小女孩的手帮助她去摸花瓣,去闻花香,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这是花,花,花”
直到盲人女孩嘴里吐出一个不太标准的:“发,呱”
女老师笑开了,她的耳畔带着和秦琅一样的助听器。
她会蹲下身,教导小女孩将双手放在她的背上,一步步向前走去。
小女孩的身高很矮,老师需要蹲低维持鸭子走路,她教了很久,满头大汗,却从未想过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