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令人无语的外公,好可怜的舅舅!
秦琅还没感慨完,就听到舅舅语气生硬道:“外面风大,你还小,当心受了风寒,影响这次府试”
“舅舅,我穿的暖和,不怕吹风,我还没去过城里,你给我讲讲府州吧”
叶舅舅听着耳畔的童言稚语,冷硬的脸庞柔和了下来:“城里很大,人多拥挤,你别乱跑,牢牢跟着我便是,各乡镇过榜的童生都要到府州参加最后一次童生考试,咱们到了之后,先在最近的客栈落脚……”
听着住宿吃饭安排合适,秦琅便知道,叶家舅舅是个办事很稳妥的人,他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到了府州后,叶家舅舅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以前叶外公常住的那家客栈,开了一间房,点了两个最便宜的菜和五个馒头。
用过饭后,秦琅和舅舅去外面逛一逛,府州很大,类似于现代的市区,这里看上去很繁华,不止有银楼,还有坐轿子的,骑马的路过,就连百姓身上都穿着整齐。
用了两天时间将府州的地界认清,秦琅便开始将目光放在本次科考之上,距离童生考试还有十天,秦琅拿起父亲和爷爷当年科考的策论仔细阅读,随后打开一张空白纸,开始利用昔日的策论题目,自己组织语言进行作答。
他有着祖辈留下来的童生试题,还附带正确答案,用题海战术刷题,每一个题目,用不同角度方式去理解,纵然言语万变,但终究不离其宗义,这次的府试,秦琅完全不慌。
这几日的时间里,客栈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前来参加科考的学子。
府试开始了,秦琅带上舅舅准备的干粮和笔墨纸砚,经过搜查后,顺利进入到考场,相较于县试在一个比较大的宽阔场地进行,府试则是一个三面都是隔板的小房子。
外面一声鸣锣,试卷挨个下发,秦琅也没时间想其他事情,看完题目后,细细思索了一番,写在草稿纸上,然后进行修改完善,最后满意了,誊抄在试卷上。
考试结束后,压力消散,秦琅便开始放飞自我,先是带着舅舅去府州有名的琼玉楼逛了一圈,随后又去了一趟城外的寒山寺,最后带来的盘缠还有很多,秦琅便去银楼里买了一对银手镯,剩余的钱给阿娘买了几尺鲜亮颜色的布料。
叶舅舅可真是被外甥的活力满满震惊到了:“你外公以前参加考试,出来后必定累的卧床,须得请大夫喝上三副药,然后成绩出来后名落孙山,又被刺激晕倒,再请大夫,最后让他拉回家”
“琅哥儿不用守在客栈等成绩吗?”叶舅舅很是不解,自家爹以前科考结束后,整个人坐立不安慌到不行,怎么外甥这般镇定自若。
秦琅摇了摇头,一点都不担心:“成绩如何,在落笔的那一刻已经有了结论,事成定局,何必庸人自扰”
但就是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叶舅舅莫名的觉得,这一次,外甥说不定会中。
三天后放榜,秦琅在客栈里本想等人群散去再去看成绩,哪曾想,自家舅舅人高马大,钻进人群里像条泥鳅,三两下便挤到了榜单前,随后传来一声哈哈哈大笑声,隐约有他的名字传来。
秦琅一杯热茶送到嘴边,却见舅舅面容通红,神情激动的跑了过来,还喘着气:“琅哥儿,中了,案首,第一名”
这话一出,周围也在等成绩的书生们目光全部落在了秦琅的身上,见他年纪尚小,居然考了案首,一时间不知道是上去交好,还是先等自己的成绩排名。
就在这个空档,秦琅已经拽着舅舅挤出人群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