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霄揶揄:
“你敢私下打听王爷隐私?”
邓策连连摆手,惊愕道:
“我怎敢?”想到刚才那个天回女子,又说,“不过刚才那名天回女子倒是十分有趣,她最后那句特意对王爷说的话,不觉得颇俱深意么?”
冷霄挑了挑眉头:
“难不成又一个看上咱们王爷的?”
邓策偷笑:
“天回人对咱们王爷应是又爱又恨,天回女子折服于王爷,有何奇怪?”
“那女子……”
“说够了吗?”
冷霄还想说什么,前头却响起夜无殇冰冷无温的一声,吓得两人赶紧闭上了嘴。
须臾,便听夜无殇接着说:
“此次天回使团,人数多达数十,除特意带了出众的马球手,有十几人肌强体健,眼风锐利,一看便知常年习武,身手不凡,他们不是普通使臣,而是暗藏护卫。刚才本王留意,这些人都尽数分布在那天回女子周围,且天回使臣表面看似不拿那天回女子当回事,其实在那女子面前,却无人敢挺直腰身直面于她,如此来看,那天回女子定不是普通使女。”
闻言,邓策冷霄皆是一震。
在他们只知看热闹的时候,夜无殇却已细心观察至此?
两人不禁自惭形秽,半晌无言以对。
“军中对妄论者如何处置?”
前头又幽幽地飘来一句。
邓策冷霄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道:
“王爷恕罪,属下再也不敢了。”
其实自从慕昭昭来了王府以后,王府的气氛好像在无形中越变越轻松,导致他们也跟着轻松起来,胆子也大了几分。
而且前些日子,虽然慕昭昭似乎经常惹夜无殇生气,但他的脾气却也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变软了些,宽容了些。
只是今日不知怎么了,夜无殇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就连这脾气也阴沉得吓人。
许久无人再敢言语,一行三人打马穿过长街,引无数人注目。
可夜无殇却对周围仰慕的目光视而不见,只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以自拔。
邓策冷霄虽已习惯夜无殇周身这样的低气压,但是今日似乎格外不同,他们竟从夜无殇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类似于消沉的东西。
一路不急不缓地回到王府,下马入内。
邓策冷霄伴于夜无殇左右,邓策实在感到压抑,这才忍不住找了个话头,问道:
“依王爷之见,那天回女子会是什么来头?”
夜无殇行走在王府里,往飞鸿轩而去,良久才道:
“天回大可汗唯有一女,称达珠公主,从小奉若掌上明珠,嚣张任性,娇惯非常,暗藏于使团潜入大周也不无可能,此女若不是她,本王想不到别人。”
话音落下,邓策和冷霄皆是一惊。
冷霄不由道:
“怪不得她在马球场上那么嚣张。若真是天回公主,她最后那句话……”
后面的话,冷霄还未说完,就见前面的夜无殇忽然停下了脚步。
冷霄抬头一看,此时正行至飞鸿轩与清心园的岔路口,夜无殇的目光望着清心园的方向,久久不动。
片刻之后,他又骤然转身,往府外走去。
冷霄和邓策面面相觑,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