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酒后如此胡言乱语,可见平日里也好不到哪去。
“去告诉他,就说我宿醉头疼,正睡着呢,让他请便吧。”
左右她以后是要走的,实在没有必要碍去面子去跟不相熟的人寒暄。
慕昭昭吩咐完,又翻身躺下了。
江生犹豫着,还是出去把慕昭昭的原话告诉了宫飞掣。
谁料宫飞掣被下了逐客令,不仅不生气,反而勾起一抹笑。
问江生:
“你家小娘子,向来这么有个性么?”
江生不解道:
“将军此话怎讲?”
宫飞掣道:
“虽然我的身份地位不及你们王爷,但是在长安城,我宫飞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上我宫家求亲说媒的人不计其数,我倒是还真没被哪个小娘子拒绝过。”
他抛了一下手里的东西,随后盯着它看了半晌,说了句:
“有意思。”
江生定睛一看,他手里拿的竟是一盒胭脂。
慕昭昭的脾性江生可是最清楚不过,平日里她可以跟所有人都嘻嘻哈哈打成一片,但若是她认真起来,那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刚才她如此严肃的拒绝了宫飞掣,想必是真的不想见。
正犹豫着怎么跟宫飞掣说,让他先走。
却在这时,就见宫飞掣突然往她的门上一靠,表情也痛苦扭曲起来,呻吟道:
“唉哟……昨夜用了慕小娘子的药,我这肩膀不知为何就疼得厉害,不会是那药有问题吧?慕小娘子,我这肩膀若是坏了,你可得对我的后半辈子负责啊……唉哟,疼死我了……”
里间的慕昭昭,在听到这话后,就知道宫飞掣在她这里耍无赖呢。
她的药根本不可能有问题。
但就是不明白,宫飞掣突然跑她这里抽的什么疯。
她耐不住性子,终是起了身,从里间走了出来。
走到外间,她看了一眼靠在门上的宫飞掣,也没请进来,更没有过去说话。
而是在房内捡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扇子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倒了杯茶水,悠哉悠哉地看着宫飞掣的表演。
不得不说,宫飞掣生得好看,此番他来穿了身紫檀色的长衫,腰间束一根白色长带,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坠在腰间。
一身简单的装束,却因上好的衣料和那块玉佩,而让人不难看出他的身份贵重。
他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一双眼睛又格外明亮,且总是带着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好一个翩翩郎君。
只是慕昭昭不明白,这么好看的郎君,怎么突然就会找上她了?
宫飞掣一见她出来了,目光不禁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
慕昭昭把他的眼神都看在眼里,不禁嘲弄道:
“怎么,白日里见了我,是不是把我脸上这朵花看得更清楚了?如何,还特别吗?”
这赤裸裸的讽刺,宫飞掣自然听得出来。
他收起了刚才的表演,也没用人请,自顾自便走了进来,在慕昭昭身边坐下。
他欣赏着慕昭昭脸上那嘲弄的表情,却是笑得纨绔:
“慕小娘子这么没自信?”